青岸脸色一变,刚想出手就被盛宁抬手拦住了。
他上前一步微微一笑。
“护主是好事,但小兄弟可不能莽撞啊,想想你家主子,御王的人殴打御前的人,这是什么罪过?”
“公公认错人了,这是府内一个大夫,并非是王妃娘娘。”
“呵,这就说笑了,奴才可是见过娘娘男装的,”盛宁弯腰看陆梓兮,“是不是啊娘娘?”
陆梓兮鼻孔朝上的眨巴眨巴眼,抬胳膊和盛宁招了招手。
“嗨。”
……
等黎谨御从正门脱身赶到后门的时候,宫内的马车已经驶出了王府后巷。
“陆梓兮呢!”
青岸跪下谢罪,手上还奉着几个精致的药盒。
黎谨御一眼就认出这是陆梓兮口中的消炎药,和她雨夜送来的一模一样。
青岸把陆梓兮让他代为转达的‘祝福话’全学了一遍,“王妃还说您素来缺德指不定以后会遇见什么艰难险阻,这些药给您留下,让您有病吃药没病自杀。”
黎谨御差点儿被她气笑了,夺过药盒低喝一声。
“备马!本王要进宫!”
“可陛下说……”
“备马!”
“是!”
原本陆梓兮在马车里安安静静哭的挺好的,可忽然不知道怎么的马车忽然就加速了。
害得她猛地往后一仰,怀里的被子全呼在了脸上。
她捂着后脑勺起来,一边用被子擦鼻涕一边骂皇家的马车怎么这么寒酸?
连虎皮软垫、紫檀矮桌、点心盒子、布偶玩具、金丝暖手炉都没有。
看看人家黎谨御布置的马车,虽然人渣了点儿,但东西是实打实的好!
她刚爬起来就听外面盛宁不住的催促。
“快点儿!再快点儿!千万别叫王爷追上了!”
陆梓兮心尖一颤,撩开车帘往后一看,后面一匹高头大马上面果然是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黎谨御眉心压得极低,像是狂冲的豹子独向猎物而去。
如果他没骂人的话,那这场面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只可惜现在陆梓兮满耳朵都是——
“你犯什么傻!快下来!”
陆梓兮也想下来,但车速这么快下去也是个半死,还不如先在车上苟着。
只是自己都愿意为他去送死了,他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于是陆梓兮开始回骂。
可骂了没几句一段大鼻涕就飘出去了,羞得她瞬间把头缩回壳子里再也没探出去过。
她抱着被子闷闷的想。
既然他都要把自己休了,还追来干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她身上暂时还挂着御王妃的身份,所以怕她出了什么事害的御王府引火烧身?
陆梓兮烦闷的把头埋在被子里。
其实这次进宫也不一定是去送死。
即便是皇帝老儿看她或者他不顺眼,想玩儿些阴谋诡计,她也不会连累御王府的。
黎谨御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她吗。
说实话,陆梓兮倒是没后悔和盛宁进宫。
毕竟不来的话死得更快,直接扣上个御王府与陛下作对,那整个王府的人都得死翘翘。
她也不想当这个罪人。
所以宫是一定要进的,命也是一定不能丢的。
至于黎谨御为什么会追来。
她还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