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事发突然,臣不能泄密,但您可以留在这里。”
陆梓兮赶忙道谢,这也就意味着她能知道第一手消息。
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知道了黎谨御是去了江南,同行的还有纪成勋,目的是捉拿黎崇献!
黎帝拨兵五万捉拿皇子,这事儿足以轰动天下。
陆梓兮这才明白,原来操纵奸细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黎崇献。
之后一个月江南频传捷报,这个献王几乎就是个酒囊饭袋,出了事儿只会拿细作往上顶,细作们也不傻,总不能留在这送死。
黎谨御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完成了任务,只待安然返城就好,可饶是这样陆梓兮也放心不下。
这期间他翻新了医馆,医治好了白靖云,又接诊了无数病患,还想打点关系去大狱中看望沈溪,还帮着晓晴和孩子搬到了将军府,她把自己安排的像个小陀螺。
就是怕闲下来会想黎谨御。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这么讨厌这个大魔头,现在他却成为了她最怕失去的存在。
还真是有意思。
陆梓兮翻过手腕,看着上面半长不短的生命线,想,就这样也挺好的,以前一直执着的某件事未必真的适合自己,能在追逐终点的途中遇见另一番风景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呢。
她就怀着这种心情,在某天半夜终于等回来了那个男人。
黎谨御摸黑上床的时候,她正在梦里喃喃叫着他名字。
后者勾唇一笑,翻身压住,惊得陆梓兮差点儿赏他个乌眼青。
待发觉来人是他时,所有的惊恐愤怒全都变成了思念和委屈。
黎谨御心疼安抚,为了转移她注意力,把这些日子的见闻都同她说了,原来沈庸给她的那瓶药还真是解药,目的就是为了保住她和沈溪不会被剧毒误伤。
陆梓兮果然被吸引了去,“他保护沈溪那是自然,可保护我做什么?”
“并非是保护,他想让你活命是因为猜到了我们的关系,想日后用你来要挟我就范。”
“这老头也太坏了!那沈溪怎么样了,被赦免了吗?”
“嗯,父皇应允了,但沈溪这辈子都不能再进皇城了,还有苏家,厌姑留存了大量的证据,连同黎崇献在内的苏家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那厌姑如何?”
“厌姑因为是深宫中人所以能留下一条性命,而且她自请入冷宫,父皇也应允了。”
陆梓兮有些伤感,“厌姑的仇报了,想来她也觉得再没有所求了吧。”
黎谨御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现在还身处险境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她果然瞪大眼睛,“是谁?”
身上的人勾唇一笑,他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陆梓兮耳畔。
“那日的小公公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听说有人要向父皇表忠心,否则就要被问罪处死了。”
陆梓兮一下子脸红到极致……孩子……
那道低魅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就好人做到底,帮娘子度过这次难关吧。”
……
三个月后。
黎帝装作商人打扮,在纪成勋的护送下暗中出了城来到一处如桃花源般的山间。
那里群山环绕,百姓淳朴亲切,看见他都热情的打招呼,“大哥进货回来啦!”
黎帝点头应和,笑的开心至极,最后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下。
他跳下马车迎上侯在门口的清美女人,“外面有风,回屋等着多好。”
那女人笑的甜美,丝毫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我只是当年大病一场失了记忆,又不是伤了筋骨,不用这么小心,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总是往外跑。”
黎帝笑着听她数落自己,还屁颠颠的乐着给她递水,“不跑了不跑了,咱们儿子从边疆打仗回来了,还带回来个怀孕的儿媳妇,等过两天我回去一趟把手里的铺子都交给他打理,然后就和你享受这山水田园如何?”
那女人欢喜至极,眼睛亮闪闪的,“儿子回来了!”
她有点儿手足无措,但嘴角却上扬的不能自抑,“我失忆后他就一直在边疆,现在回来也不知道模样变了没有,你说他还认得我吗?”
“认得!要是不认得我就打断他狗腿!”
又过了三个月,黎帝对外称病,将皇位传给黎谨御,有传言说起初这位御王殿下怎么也不肯登基,最后是被王妃揍了一顿才老老实实接受皇位的。
揍了一顿倒是不假,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位传说中一直在当兵的儿子终于见到了二十年未见的母亲。
为了满足黎帝想和他娘安度晚年的愿望,黎谨御才不得不接受了万人垂涎的皇位。
至于挨揍这件事……
实属日常,只是有几次恰巧被人看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