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不依不饶,继续说着。
“七年了,你还忘不了他,你为了他当记者,甚至用自己的工资填补他的家人,安言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他已经死了,你该走出来了。”
“他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自己。”
“听妈的话,辞职去相亲,重新开始。”
李女士的话语,将安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勾了出来,她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许致远躺在血泊当中,血流了好多好多,安言双手拼命的堵着,可脖颈的大动脉就跟喷泉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安言的手上、身上、脸上,都是许致远的鲜血,喷出来是热乎乎的,不一会儿就凉了,就跟许致远的身体一样,渐渐凉了下去。
这是她的罪,有人替她扛了。
回忆是痛苦的,拉着人神经都跟着疼了起来,安言腾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有气无力的说,“我回去了。”
话音一落,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痛苦的回忆耗干了她所有的力气,以至于她连吵架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落荒而逃。
有些事不是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根深蒂固在内心深处,那种痛苦到窒息的感觉,在心里安营扎寨,除非死了,否则永远忘不了。
安言一口气跑出了小区,站在路边拦车,不多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是傅瞻温柔的面颊,“言言上车,哥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