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胤照依旧低头拱手,只不过转向了懋昇,回禀着:“殿下,奴才不过是军营里的一名小小士兵,是公主抬爱,奴才这才进了宫,奴才和公主殿下以前并不相识”。
暔葭挑眉,心中暗自脱口:“上辈子的事情,你就算是不记得了,我也跟你没完!”。
“哦。”懋昇哦了一声,转向暔葭,问道:“那你打算让他做什么?”。
“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暔葭爽快回了懋昇一句。
这让懋昇一惊,悄悄靠在暔葭耳侧说了一句:“你当真是要这个人来宫里做下人的?”。
“不然呢?”暔葭看向了懋昇,耳侧离开。
任胤照不敢抬头,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行了,你去床上休息吧。”暔葭有事要同懋昇聊,索性先放过他,但见他未动身,又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任胤照回禀:“公主的榻,奴才不能上”。
“不过就一张床罢了,我让你去你就去,你安心睡就是,不然,你不好起来,怎么帮我做事呢?”虽然极为不情愿这样说,但此刻,暔葭想要应付此人,想要侧身,相对懋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得任胤照的声音。
“公主,奴才实在不配,再说,这······这对公主名声不太好。”任胤照瞬间跪在了木板上,倔强起来。
这个人竟然还在关心她的名声,这是暔葭没有想到的事情,盯着跪着的男子,暔葭眉心一紧,竟然鬼使神差的后退了一步。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上辈子,她可是个反派,这个任胤照也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
“不行,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暔葭瞬间在心中止住了这个念头,再怎么说,也是眼前的这个人杀了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原谅的。
“那随你了,不过,你就在这房间,哪儿都不能去。”暔葭吩咐,向着那懋昇说了一句:“你且随我来”。
见暔葭转身离去,懋昇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任胤照,不屑一眼后,跟在暔葭的身后。
懋昇见暔葭停留在门口栅栏处,小跑到暔葭身后,淘气得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爽朗笑道:“猜猜我是谁?”。
明明那任胤照没出来,还能是谁,自然是这个幼稚的懋昇了。
“你且放下,我有正事同你说。”暔葭平淡一句,双眼这才有了明亮,见懋昇撇嘴站在自己身侧,一本正经起来:“今日在朝堂上太子提起了你母妃的事情,父皇眼下已经决定处置你们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事儿,懋昇着急道:“父皇打算怎么处置我和母妃?”。
“退朝后,我去找了父皇,让父皇留了你一命,不过,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殿下了,你现在的身份,跟下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你且安心在我殿中,过些时日,我给你某个差事,如此,你若日后立功,皇上定会嘉奖于你。”暔葭替他筹谋。
“可父皇会怎么处置我母妃?”懋昇加紧追问。
“生下孩子以后,夺去妃子身份,打入冷宫。”暔葭坦诚。
“我现在要去看我母妃!”懋昇着急起来,暔葭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暔葭很讶异,没有想到到了关键时候,这个被骄纵惯了的殿下会真的念及罄娘娘的养育之恩,他以前可是张口闭口的要杀人,谁都不放过,甚至还诬陷过下人,论起来也是个十足的坏人了,眼下,那些日前巴结过罄娘娘的人都避而远之,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们母子,暔葭没有想到,懋昇这样自私的一个人,会在此刻担忧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