暔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如今不是笏囯公主,便低头拱手,回应:“自当按律法处置”。
暔葭没有抬头,但也知道暔少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抬起头来时,屋内只是剩下暔葭一人。
她转过身去,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脑海回忆起案发现场时每个人的神色起来,当时小钰和任胤照在澹宫秦身侧,霍邢楚暗庇航站在一起,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便是庇航了,霍邢,楚暗,小钰,任胤照,庇航,霍邢和任胤照是最有杀人动机的,楚暗听命任胤照和霍邢,而庇航,想到这里,暔葭突然眉心一紧。
庇航是宫里的侍卫,不是军营的人,会不会······不不不,暔葭又摇头了,庇航又会跟澹哥哥有什么仇呢?
等到暔葭侧过身去的时候,一双黄色的靴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暔葭抬头,发现了父皇正站在自己面前,暔葭一下拱手跪在地上,脱口:“民女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民女有罪”。
那个身穿黄袍的帝王,用着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暔葭,似乎对暔葭的容貌并不感到惊奇和惊讶,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侧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视线挪向跪着的暔葭的时候,平淡开口说了一句:“无妨,朕站了一会儿了,见你想事情想得入神,便没有打扰”。
暔葭挪动双膝,面向皇帝,倒也没有想到父皇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太子刚走不久,皇上就来了,看来,皇上也特别关注此事。
“皇上,定然是为了澹公子一案而来。”暔葭启口。
那皇帝大概是觉得有趣了,大拇指转动檀香珠子,整个右手臂直接搁置在一侧的案上,说了一句:“这里只有你跟朕,你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暔葭”。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在皇帝面前,若是还不承认,那便是自讨没趣了,再说,暔葭本也就打算要见到父皇。
“父皇。”暔葭放下手,简单一句,便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高处的皇帝并没有生气,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启口:“皇宫有什么不好?”。
暔葭知晓父皇是看出了一些,从挑选驸马到和亲,一出又一出,父皇这么精明的人,暔葭如今就在眼前,父皇又怎么会看不出端倪来呢。
“皇宫很好,只是儿臣不合适。”暔葭道出缘由。
父皇只是摇了摇头,突然叹息了一句:“朕以为你很合适”。
“想来如今太子和束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当初渠儿一案朕深感痛觉,太子身侧的侧妃又曾是你身侧的人,本不该升为侧妃,但因为你的面子,朕这才没有反对,暔少和束涟一直暗地对抗,朕心里都清楚,只是”说道这里,父皇停下了,注意到暔葭并没有什么异动的情绪,便继续道:“只是朕没有想到,你的能力真的让朕很惊讶”。
“父皇说笑了,儿臣只是想过自己的小日子罢了。”暔葭淡淡开口。
倒是这时候,父皇缓慢站起了身,道:“霍家二公子当真比家国还要来得重要?”。
暔葭知道父皇提得是和亲一事。
她站起了身,一本正经脱口:“父皇,儿臣这次出去收获不少,也遇到了大姜国的皇子,虽然年轻,但也是个有才气的人,他们的手下也是忠心耿耿,难怪这么多年来,两国交战不止。”暔葭停顿,继续开口:“若是那皇子当真对儿臣有情便罢了,但那皇子心仪的却是儿臣身侧的宫女,儿臣若当真嫁了他,日后还要同身侧的宫女争宠,惹来腥风血雨不说,儿臣到时候可能也把控不了局面”。
“你是公主,一个宫女若是敢骑在你的头上,杀了她便是。”皇帝目光骤然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