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表明了身份，手里握着尚方宝剑，是不是查这个案子更容易？”秦朔问道。

水霞摇头：“简直异想天开，陛下推测到你已经来了，但是没有下达圣旨捉拿你，你就应该知道，这是陛下对你私自违抗圣旨返回大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你表明了身份，到时候就是抗旨不尊，当着天下人的面，陛下还能继续假装不知道？恐怕第一个跳出来要将你抓去斩首的就是陛下他老人了。”

秦朔深以为然，看来是自己急切想少了。

“老弟，我说了这么多，你这边呢？有没有什么进展？”水霞问道。

秦朔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半点和水霞隐瞒的意思，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全都告诉了水霞，除了紫荆城的独孤云的事情。

听完秦朔所说，水霞道：“王库司那边你们不用查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被我们查过了，这个人大概率没问题，他儿子也没什么问题，家里的经济状况在案发前和案发后都没有半点变化，而且王库司已经被我们的人盯上了，一旦他有任何反常，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好，那我就不浪费时间在王库司身上了。”秦朔点头，手上力量有限，能派出掉一处算一处，也能少浪费一些力气在不必要的地方。

水霞又道：“追踪粮食的想法没错，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个想法，但很可惜，运走军粮的人很可能已经被人杀了，毁尸灭迹，不会留下半点线索的，这次几位殿下可是花了大工夫了。”

“什么意思？”秦朔皱起眉头，有种不妙的预感。

水霞道：“说直白一点，有人奉命拿着伪造的令牌连夜运走了粮食，而且尽量从荒无人烟的地域行走，将粮食运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了起来，而后他们回去复命以后就人间蒸发了，知道粮食在哪里的可能只有极个别人，而且不可能是五位殿下，如此一来，想要差就难如登天。”

“也就是说，运送粮食的人回去回复的人和将他们灭口的人是分开的，彼此之间未必有什么联系，所以追查起来更难，而且因为找不到尸体，所以无法证明已经被人处理了？”秦朔终于感觉到了这次事件比想象的更加棘手。

水霞点头道：“想要通过查案的方式将江小白和知府常边营救出来的可能不太大，就算能查出来，也必定耗费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们已经撑不住，甚至可能被定罪问斩了。”

“劫狱？”秦朔眼中凶芒一闪。

水霞沉默，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若是劫狱，他们就等于坐实了这些罪名，到时候整个大奉王朝都是他们的通缉令，这天下将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我可以送他们去琅琊国。”秦朔道。

水霞摇头：“没用的，大奉为了自身面子和权威，也会向琅琊国施压，就算琅琊国硬气，可当大奉动了真格的，要做一场杀鸡儆猴给所有附属国看，到时候琅琊国将面临无法想象的兵灾之祸，你这样做等于在江小白和常边之外又搭进去一个琅琊国。”

秦朔陷入沉默之中，这一刻，他真的有些两难了。

也不是不能将江小白和常边送去九连山，可是自己的人不会一直留在那里，九连山都是异兽，他们在那里就会如同异类，怎么可能在得舒坦？

而且他们也都还有亲人在大奉，到时候会不会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