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简陋,也不曾预料到会有贵人驾临,未曾提前准备酒水等,还望见谅。”汉子干巴巴说着,自顾自走到床边坐下,也不管屋内其实已经没有凳子给客人坐了。
秦朔走到床边站定,看着汉子阖上眸子,就这么进入冥想之中,颇为头痛。
“本公子本是受连王爷所托前来相助二公子,只是不曾想不久前听闻二公子与大公子先后都死在了三公子手里,当时心中一阵难过,觉得有负连王爷所托,辗转反侧不得入眠,总在想再见着连王爷之时该如何开口才好。”
西京二公子仿佛没有听到秦朔的话,自己修炼自己的,一动不动。
秦朔叹了口气:“也罢,二公子既然不愿意开口多说,本公子也不想自讨没趣,先前一战动静颇大,以西京城之中的守卫力量来说,很多人恐怕很快就会追查到此处,本公子若是在缉拿过程中死去,还望二公子回头与连王爷说一声,让连王爷替本公子报个仇可好?”
西京二公子脸上露出烦扰之色,不耐烦道:“有我在此地,没有任何守卫会过来这片街区,也没有人会追查先前一战,连王爷让你的带的话你也带到了,我便不远送了。”
秦朔挑眉,转身看了一眼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木桌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笑嘻嘻看着西京二公子。
“你怎地还不走?”二公子怒目而视。
秦朔盯着西京二公子的眸子看了半晌,问道:“西京城城主印玺便在此楼之中,二公子若是烦了秦某,只需清楚印玺,解开自身圣禁,以炼虚二重天境界将秦某格杀在此地,神不知鬼不觉,这世上亦是无人知晓,如此简单之事,为何还要费这功夫演戏?”
“我二哥杀人需要有出手的理由,阁下未曾给出这个理由,如何让我二哥对阁下下得了手?”
忽然,屋子一角一道暗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明黄色长袍的男子,正是西京城三公子。
三公子进来之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秦朔,而后转身面对二公子,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如那子嗣拜见长者。
常言道,长兄如父,二哥也是哥,至少也当得半个父亲了。
二公子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去理会三公子,更没有搭理秦朔,只是又阖上眸子,继续修炼。
三公子似乎早就习惯了二公子对自己这样的态度,他转身面向秦朔,眉头微微皱起:“整个西海之滨,阁下怕是第一个知道印玺在我二哥手上的人,听先前言语,是从南疆内陆那边过来的?”
“这个问题好回答。”秦朔咧嘴一笑,看向三公子问道:“只是不知这问题阁下是以西京城新任城主的身份问的,还是以二公子的三弟身份问的?”
“有区别吗?”三公子问。
“阁下觉得呢?”秦朔撇嘴。
三公子紧紧盯着秦朔双目,良久,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缓缓收敛,摆了摆手道:“你走吧,看在二哥份上,便不杀你灭口了,只是出了这个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这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道,同时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碰面,否则再见面之时,未必还能再放走你一次。”
“这怕是有点难,只要三公子还是西京城城主,这面不仅还会再见,而且还会多见,要不三公子干脆直接让二公子请出印玺,解开两位圣禁,说不准联手之下有那么一丢丢机会将本公子留在这里,这个机会可是难得,错过这个村以后未必还有这个店哟!”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小兄弟若是一心要当一回那恶客,今日这楼可能就真出不去了,最后一次机会,滚!”三公子面上呈现怒色,一声冷喝,如那春雷炸响,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