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问的莫名其妙,我们不是在说骨钉的事情吗?怎么就扯到马曼馨的身上去了?
刚想开口,面前的瘸子却盯着我一脸认真的道:“按道理说,你们老徐家的事情我不应该再管,也没颜面去管。但徐飞,你是老徐家的独苗,是……你爷爷最后的希望,听黄叔一句劝,离马曼馨远点。”
“还有你现在接触的那个阿宾,纸火铺子那不是个正经营生,既然事情了结了,就赶紧找个工作,好好过你的日子。”
瘸子说的话让我有些窝火,马曼馨也就算了,我就当是她偷了他东西,瘸子心里不爽。
可他当着我的面说阿宾的坏话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事我也都告诉他了,如果不是阿宾,我现在都没个容身之所,说白了就和那大街上乱窜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阿宾就是我的恩人,让我远离他?那和狗咬吕洞宾有什么区别?
“我的事你别管!你先把你自己身上的事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拿胎儿的骨头做骨钉?”
我张口就怼,而面前的瘸子见我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尔后道:“罢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然后微微顿了顿,继而开口道:“我不知道马曼馨和你说了啥,我只能提醒你,既然你爷爷做了这个决定,就是明摆着不想让你接触这些人;要你还是一意孤行,我也说不了你,更管不了你,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
“至于骨钉的事情,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也管不着。”
瘸子这句话完全是相当于将我之间说的话给呛了回来,心里憋着一股火,我也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干脆自己下山去了。
山路难走,加上我骑的自行车又老又破,等我回到纸火铺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纸火铺子里的灯还亮着,老式的灯泡在低矮的平房下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我大老远就看到这光源了,心中不由得一紧,这才想起小白的事情。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小白被马曼馨那个女人给吓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回来,要是它不回来的话,我该怎么和阿宾解释。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小白回来才更可怕,马曼馨可是说过了,那黑猫是吃尸体的,它跟着我,就是为了吃我的肉。万一那天我睡着了这家伙趁我不注意咬上我一口,那我不得遭老罪了?
脑袋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连进门的脚步都有些迟疑,反倒是里面的阿宾等不及了,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后,打开门看着我道。
“你去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宾的语气里透着隐隐的不悦,但小白这事情我承认自己理亏,只能开口如实道。
“去给我爷爷上坟了,今天他头七。”
阿宾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侧开身子示意我进去,屋子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堆满了棺材和纸火,唯独不一样的——
就是小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