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准备好了吗。”
清晨,将双手抱肩靠墙,仰头看天的王权然与默默守在他身旁的月啼暇收入眼帘,王权守尘微微一笑。
距离离开王权家,来到这个秘密基地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与三天前的将行就木不同,现在的王权守尘起码年轻了四十多岁。
现如今,他花白的长发重新变得乌黑明亮,褶皱的皮肤也变的白里透红,
即便已接近天命之年,但看上去却与二十岁出头没什么不同。
若是与王权然一起走在街上,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两人是兄弟而非父子。
三天时间中,在两人的帮助下王权守尘损失的本源和暗伤都已经恢复完毕,再度恢复巅峰状态。
“为这一战,我准备了十几年,已经是夙愿了。”
闻言,王权然缓缓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清脆的话音中满是彷徨。
“既然是夙愿,那为何犹豫?”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权然的异样,月啼暇略微有些不解,随即轻轻拉了拉他宽广的白色衣袖。
在月啼暇的印象中,王权然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两人还不熟的时候他是个高冷男神,混熟之后他是一个欢快撒泼的逗比。
但现在,明明即将实现夙愿,但月啼暇不知道他为什么彷徨,就好似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样。
实话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王权然。
“孩子,你是在犹豫这一战后要做什么吧?”
缓缓走上前放将两人的手搭在一起,王权守尘嘴唇轻轻蠕动,话音中充斥着愧疚。
“十多年了,你一直在为我们的仇恨而活,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为自己而活吗?”
王权然三岁的时候,王权守尘就教他练剑,并时时刻刻都在严厉的用仇恨来鞭策他。
直到王权然出发前不久,王权守尘才想通仇恨其实根本无足轻重,但这些年下来的鞭策已经给他造成了严重影响。
王权然之所以要打上王权家,要挑战王权霸业,这一切都是王权守尘一手导致。
现在想通一切的王权守尘不求别的,只希望他接下来的人生能够为自己而活。
“老爹,支持我走到现在的只有两个执念,第一是以仿品战正品,第二是和王权霸业的战斗。”
本能的握紧月啼暇柔若无骨的小手,王权然的话音却略显彷徨。
“第一个执念已经完成,第二个也快完成,所以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前世为父母的规划而读书,这一世为了父母的仇恨而修炼。
本质上,王权然这两辈子没区别,都是在按着别人的规划在走。
但眼下别人为自己规划的路要走完了,王权然就如同即将步入社会的学生一样,本能的对将来何去何从而感到迷茫。
“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再约束你。”
一如既往的揉了揉儿子的脑瓜,王权守尘面上的复杂缓缓消失,但话音却异常的坚定。
“你一直在以王权霸业为目标努力修行,但你知道吗,现在你俩反了过来,他在以你为目标。”
“哦,父亲,为什么呀?”
闻言,王权然还没好奇,月啼暇倒是先眨了眨双眼,好似好奇宝宝一样发出了自己的询问。
“那孩子创了一个面具组织,集结了一群不愿被称为某某儿子的人,他们想带上面具,隐藏身份来收获属于自己的那份精彩。”
脑海中回想着一个月前,王权霸业来拜访自己时对王权然的羡慕,王权守尘紧接着便是露出骄傲的笑容。
“但年轻一辈中达成这个目标的只有孩子,因为现在别人提到我,都在说这是秦然的父亲。”
事实上,王权霸业等人创立的面具团在道盟高层眼中并不是秘密。
面具组织家族的家主们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他们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