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血丹真正研制出来之前,许庚的担忧主要有三点。
一是怕成本过高。
二是怕增强血魔宗的实力,反而累及正道。
三是怕精血丹不能阻止血魔宗对血奴的剥削。
但精血丹丹方出来之后,许庚发现,自己的担忧似乎全部没有成真。
第一点和第三点一起说。
一系列丹方中。
确实有部分丹方因为药材比较昂贵;
或者妖兽稀有、捕获难度高等原因,导致精血价高。
比同阶修士的精血都贵。
不适合用来代替修士精血。
自然更不可能低于血魔宗豢养血奴的成本。
但也有不少丹方,价格实惠量又足。
成本低,供货量足。
那还费心费力豢养血奴做什么?
第二点。
血魔宗和正道的主要矛盾,在于血魔宗的修炼需要使用修士精血。
为正道所不容。
只要这个矛盾不存在了,血魔宗和正道还需要互相为敌吗?
而且,精血丹的主要材料是妖兽精血。
若是能让血魔宗与妖族离心……
当然。
许庚不敢保证事情一定会朝他预期中那样发展。
但至少值得一试。
筑基期的精血丹就当投石问路了。
他有十年的时间验证结果。
若是结果偏离了他的预期。
他便不再研究发他品级的精血丹。
既然已经决定在血魔宗退出精血丹。
茅沽一进房间,许庚便跟他要纸笔。
茅沽不知许庚意图,在纳戒中翻出纸笔奉上。
同时问道:“灵尊要纸笔作甚?”
许庚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说完,许庚不再言语,神念执笔,奋笔疾书。
不久后。
许庚将写得满满当当的几张宣纸递给茅沽。
茅沽展开宣纸一看。
“灵尊这字,还真是....龙飞凤舞、灵气逼人!”
许庚没有回应,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茅沽仔细一看内容。
上面写的是各种灵药和妖兽名称,种类繁多,心中隐约有猜测。
茅沽颤抖着声音问道:“灵尊....这是?”
许庚只写了一些名称而已,并不是完整的丹方。
但他与茅沽有言在先,要为血奴研制丹药。
茅沽第一反应就觉得这与许庚将要研制的丹药有关。
许庚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回道:“这是新丹方需要用到的药材,我怕正道与魔门物价不同,便找你确认。”
茅沽分外激动。
他没想到区区两年多的时间,新丹方就有了眉目。
不愧是灵尊啊!
有了这个,他应该可以说服军中高层,将灵尊留下!
茅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确认每一种妖兽精血和灵药的名称。
是因为他做事严谨。
绝对不是因为灵尊的字太难认!
同时。
茅沽不时在各個名称后面标注上价格。
全部完成后。
茅沽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这才交还给许庚。
郑重其事,仿佛考生交卷一般。
许庚一看茅沽标注的价格。
不对劲。
“茅老确定没有搞错?妖兽精血比正道那边便宜许多也就罢了,怎么灵药价格也差别如此巨大?”
毕竟这边是妖兽精血的原产地....
“灵尊有所不知,魔门虽然缺少丹药,但其原因是丹师不足,灵药可一点都不少!
每年魔门都有不少灵药销往正道,长途跋涉,路上消耗人力物力,甚至还要冒着货物损毁、丢失的风险,好不容易找到买家,还要因为灵药来路不正被压价。
在魔门,大部分灵药都要比正道那边便宜不少!”
魔门竟然还是灵药的原产地。
那就难怪了。
原料便宜,丹药价贵,许庚仿佛看到了一片蓝海!
大概核算了一下每种丹方需要的总成本,再算上丹师那部分利润。
许庚又问道:“茅老可否估计一下,血魔宗豢养筑基期血奴,每产出一滴精血,需要消耗多少成本?”
茅沽闻言大惊:“难道....难道灵尊是要炼制丹药取代修士精血?”
“是!”
“辅以灵药,加以炼制,将妖兽精血炼化到修士可以吸收的状态?”
许庚再次肯定他的猜测。
“直接改变血魔宗对凡人和修士精血的依赖,确实是治本之方!”
于是茅沽思付片刻,给了许庚一个数字。
成本在这个数字以上的丹方,许庚直接在心里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哪怕成本在这个数字之下,也有可能因为后续材料需求的上升而导致成本上升。
在这个数字之上的,根本不需要考虑。
心中已经有数,许庚对茅沽说道:
“茅老让血魔宗出个价吧,只要价格合适,我便将丹方奉上!”
茅沽听到这番话,不由一愣。
灵尊未免太过自信。
虽然已经有了眉目。
但是研发丹方,又岂是一个眉目就够的。
大部分情况还是会走向失败。
能不能研制出丹药,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都不知道。
就算他相信灵尊。
也不可能仅凭一点眉目,让血魔宗提前买下丹方。
“灵尊能否先将丹药研制出来,届时再与血魔宗交易,到时候有了成品丹药,更好要价!”
许庚:???
“我已研制出筑基期的精血丹,你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还请茅老为我准备药材,我先炼出一炉精血丹,让茅老带着精血丹去要价!”
茅沽:!!!
他有没有听错?!
两年半的时间,就研制出一种全新的丹药?
……
茅沽出去一趟,返回时带回许庚需要的药材。
再次离开的时候,茅沽还是处于发懵的状态。
只是手中多了一瓶丹药,还有亲自抄写的价目表。
许庚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字写得太难看,才让茅沽代笔。
茅沽原以为两年半的时间,灵尊能够研制出一种丹药,已经是奇迹。
但灵尊让自己记录的价目表,有二十八项,代表了二十八种丹方!
……
几天后。
茅沽再次返回。
从他一脸的失望,许庚便知道,事情恐怕不是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