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石磊站在门口,一声怒吼。石英看过去,一脸震惊:“哥?!”石磊冲向石英,给了她一巴掌:“你个死丫头!你越来越不懂事儿了!咱爹得了这么大病,你还敢不告诉俺!”石英哭着,村支书和村长赶紧拽住石磊:“石头你干啥?!这事儿根本不怨英子!是你爹嘱咐大伙儿,谁也不能告诉你的!”石磊大惊:“为啥呀!”
“那天晚上,你爹倒在地上,浑身都动不了了,还嘱咐大伙儿呢,谁也不能跟你说他得病了!他是怕影响你在部队的工作!你爹那倔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石英哭着:“哥,咱爹嘱咐完大伙儿,就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哥,俺吓坏了!一点儿主意都没了!俺多盼着你能在家呀,你要是在家,俺就有主心骨儿了。俺好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一想起咱爹的话,俺不敢……”
石磊泪如泉涌,趔趄着走向重症监护室门口,扑通跪倒在地痛哭失声:“爹!爹……石头回来了!爹,您一定得醒过来呀!石头都两年多没见到您了!……”石英哭着上去跪倒,扶着石磊:“哥,你别哭了,你起来吧!说不定咱爹都听见你喊他了,他要是听见了,肯定能醒过来!你不知道,咱爹在家的时候,经常看着你的相片偷偷抹眼泪,他可想你了!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还能不醒过来?”
石磊埋头,痛哭失声。一只大手拍在石磊的肩膀上。石磊泪眼回望,愣住了:“飞狼,俺爹……”高胜寒声音低沉:“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扛。”石磊哭着点头。
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走出来:“石建国家属!”石磊和石英大惊,匆匆跑过去,高胜寒和后面的众人也跟了上去。石磊焦急地问:“医生!俺爹怎么样了?”医生看了看石英,又看石磊:“你是他儿子吧?刚从部队回来?”石磊点头。医生长舒一口气:“病人已经醒了,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石磊和石英喜极而泣:“哥!太好了!咱爹醒了!我就说咱爹肯定能醒吧!”高胜寒也长吁一口气。
医生脸色凝重,轻叹一口气,高胜寒发现了不对,走上前:“医生,有什么特殊情况吗?”医生一愣,石磊忙介绍说:“他是我所在部队的首长。”医生点头,看着几人:“这样吧,你们跟我到办公室,咱们详谈。”石磊看着医生,又看看高胜寒,紧跟上去。
办公室,医生将脑CT照片放在灯箱上,指着照片上的一处阴影:“你们看,这里就是石建国头部脑瘤的位置,现在我们通过手术,已经把它切除了。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也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但是……由于脑瘤太大,在送医之前轻微出血,被它长期压迫的脑神经现在已经部分坏死,基本上没有复原的希望了。”石磊颤声问:“医生,这对俺爹有啥影响?”医生叹了一口气:“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病人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石磊腾地起身:“医生,你说啥?俺爹他站不起来了?!”
“另外,你们还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医生说,“病人这种情况,后期还需要持续进行康复性治疗,我实话告诉你,这项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武装部长走上前:“石磊同志,我和你们镇领导已经把你的情况向院方做了说明,他们正在考虑减免一部分你父亲的治疗费用。放心吧,这项工作我们会继续跟进的。”
“石头,俺和村长这就回去,号召咱村里的父老乡亲给建国捐款。不管钱多钱少吧,是大伙儿的一份心意。”村长把一叠钱塞给石磊:“石头,这是俺跟支书的!你先拿着!”石磊含泪接过钱,鞠躬:“俺和英子谢谢大伙儿了!”高胜寒表情凝重,心酸地看着石磊兄妹。
武装部长看向高胜寒:“高队长,我们先回去了,咱们随时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尽力帮忙解决。”高胜寒点头,两人握手离开。
石磊擦干眼泪,看向石英:“英子,哥渴了,你去买两瓶矿泉水。”石英一愣,点头走了。周围没有其他人,石磊表情复杂,支吾地看着高胜寒:“飞狼,俺想跟你……跟你说个事儿。”新笔趣阁
“说吧。”
“俺……俺想转业!”
高胜寒看着他,不说话。石磊淌着泪:“飞狼,俺爹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他如果站不起来的话,每天都需要人照顾。可是家里就俺妹妹一个人,她是个女孩儿,早晚得嫁人,俺不能耽误了她。还有,俺刚才问过医生了,医生估算了一下,俺爹后续的治疗费用,起码得二三十万。俺不想欠太多的人情,俺想自己把这笔钱扛起来。如果俺转业的话,不要工作,安置费还能高一点儿……”石磊说不下去了。高胜寒凝视着他:“不要工作,你怎么生活?”石磊流泪:“俺在部队学到了不少本事,俺觉得,足够俺找工作用了。”
“你舍得离开霹雳火吗?”
石磊哭着:“俺也不想,可是俺……俺真的没别的办法可想了。”高胜寒看着他。石磊哭着:“飞狼,怎么办?俺怎么办?”
“石头,你的假期还剩下九天,我给你九天时间考虑这件事。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表示理解和支持。”
石磊泣不成声地点头。高胜寒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两万,你先拿着应急,是我个人的。”
“飞狼,俺不能要你的钱……”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你忘记了?”高胜寒转身,大步走下楼。石磊拿着信封,痛哭流涕,他下意识地扭头,忽然发现石英两手空空,一脸惊愕地站在不远处:“石英,你……你咋没下去?”石英匆匆上前,哭着:“哥!你真的要脱军装啊!那你跟咱爹咋交代?!”石磊愣住了,流泪看着重症监护室紧闭的大门,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英子,等见了咱爹,你一个字也不许提俺要转业的事儿。”
“可是咱爹早晚得知道!”
“他是咱爹!”石磊哭着咆哮,“他一把屎一把尿把咱哥儿俩拉扯大的!俺得救他的命!俺得给他养老送终!”石英看着哥哥,泣不成声。
10
机场上,训练间隙,霹雳火的全体队员哀伤地坐着。高胜寒表情凝重。黄宝贵眼睛通红地看着高胜寒:“飞狼,他不能走啊……”黄宝贵说不下去了,一拳砸在腿上。
“飞狼,你是怎么跟他说的?”曾紫陌问。
“我告诉他,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表示理解和支持。”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
“他要是真的决定转业呢?您也支持?!”王星急问。
高胜寒看向他:“你说呢?”王星语塞。黄宝贵瞪着眼睛哽咽着:“反正石头不能转业!咱们不能眼睁睁看他离开霹雳火!”
“黄牛说得对!霹雳火永远不会放弃,不放弃别人,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马路说。
许飞拿出一张卡递过去,王星一看:“哎哎,那是我的卡!”许飞忙说:“我借你的,行不行?本来想给小鸭子买件衣服的,先缓缓吧。”
“那我捐什么?”王星急眼了。谢思潇拿出钱包,抽出卡:“算了算了,我也用不到钱,这算俩人的吧!”
所有人都掏兜儿,钱,保障卡,银行卡,全都集中到一起,看着高胜寒。黄宝贵看向高胜寒:“飞狼,咱把钱打过去吧,告诉他这些钱他先用着,要是不够,下个月咱继续凑!可他人得回来!”高胜寒皱眉:“钱可以打给他,但是阻碍石头归队的,不是钱的问题。”众人一愣。高胜寒纠结着:“忠孝不能两全。我想,他现在所面对的就是这个难题,作为他的战友,我们可以帮他渡过经济上的难关,但是无法帮他做出最后的决定。我们还是给他点儿时间吧。”
11
病房里,病床旁边挂着输液瓶。石建国脸色苍白,缓缓睁开眼:“石头?!”石磊含泪叫了一声:“爹!您睡醒了?”石建国一瞪眼,挣扎着起身要打儿子,突然身体一震,一脸痛苦。石磊和石英大惊,赶忙焦急地扶住他。石建国气得发抖:“英子!爹咋跟你交代的?”
“爹,您消消气儿,这事儿不怪英子。是俺正好儿有探亲假,正赶上……”
“你给俺闭嘴!”石建国打断儿子,“俺不是告诉你了吗?家里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就给老子当你的兵,当好兵!天塌下来,有爹顶着呢!不用你操心!”石磊流着泪,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头!你赶紧回部队去!”
“爹,俺的假期还没结束呢。”
“那就去部队休假期!不就是休假吗,在哪儿不能休啊,在部队还能多训练训练呢。”
“爹,您不是生病了吗?”
“我生病,又没死!不是有英子呢吗?赶紧走!”
石磊跪倒在病床边,石英也哭着:“爹,为啥非要让俺哥回部队呀!他都两年多没回家了,您不是天天想他吗?现在他可回来了,您一睁开眼睛就让他走。您为啥这么心狠啊。咱村也有别的当兵的,邻村儿也有当兵的,人家年年都能回家,为啥俺哥不能回家?”石建国泪眼看着石磊:“那几个当兵的,不是一个个都复员了吗?俺就是担心他老惦记着家里,当兵不用心!到时候也把军装给脱了,回家种地!打小工!”石磊愣住。石建国老泪纵横:“石头啊,你是你们这辈孩子里第一个当兵的,也是当兵时间最长的。爹一想起这事儿来呀,那心里美得呀,就跟喝了蜜似的。爹在村儿里走着,那脚板儿砸在地上啪啪地响,为啥?我儿子是解放军,我石建国是军属!可是你要是脱了军装,你让爹的脸往哪儿搁呀?”
石磊低着头,不说话。石建国于心不忍:“起来吧!”石磊忽然抬起头,含泪看着父亲:“爹,您让俺当兵,就是图个脸上有光吗?”石建国看着儿子:“这还不够吗?”
“爹!您要是光图个脸面,俺这个兵……当着也没啥意思!”
石建国愤怒地全身在发抖:“混账!你长能耐了?敢顶撞你爹!”石磊倔强地站起身:“爹!俺从来没跟您顶过嘴,可今天俺就是要问个明白!要不然,俺高低不当兵了!”石建国愣住,暴怒地指着门口:“你给俺滚出去!滚!俺没你这个混账儿子!”石磊赌气地起身,夺门而去!石英大惊,焦急地追了出去。
“哥,你这是咋了?咱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石英追了出去。
“俺想不通!”石磊赌气地站在楼道口,忽然看着石英,“英子,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事儿俺想了好几年了,咱爹非让俺当兵,肯定不光是为了脸面!肯定有啥别的原因。”
“可是你问他,他也不说呀。”石英忧虑地说,“哥,俺劝你还是别转业了,你刚才都看见了,就爹那个脾气,你要是真转业了,他还不得活活气死啊。”石磊没说话,满脸纠结地大步走开。
12
石磊郁闷地走过来,颓然地一屁股坐在花坛沿上,愣愣地发呆。短信提示音响起,石磊擦了一把泪,掏出手机,愣住了——“小石头,我刚刚把48326块钱打到了你的银行卡上。这些钱是咱们霹雳火全队的兄弟姐妹给你凑的,为了给你凑这笔钱,下半个月兄弟姐妹们可能连管牙膏都买不起了。不过,这都无所谓,谁让咱爹需要治病呢?另外,我还听说,战虎特种航空队,还有咱们老连队警卫连,旅部机关,各飞行大队,都在号召为你捐款,以前,是我一个人罩着你,现在是整个霹雳火在罩着你!整个飞虎旅的人在罩着你,你小子就偷着乐吧!”石磊看着黄宝贵发来的短信,痛哭失声。
“钱的事儿你就别发愁了。至于别的事儿,飞狼也都跟我们说了。我们和飞狼是一个态度,第一,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支持你理解你。第二,不管你将来到了哪儿,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第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兄弟,一定要乐观!”黄宝贵收起手机,长叹了一口气,大步走了。
石磊坐在花坛边,眼泪不断地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他压抑着哭声,发狠地把手机关机,朝着医院外面猛跑而去。
13
病房里,石建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石英关切地喂水:“爹,您好点儿了吗?”石建国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你哥呢?”
“他刚才出去了。”石英看着父亲,“爹,俺哥说,您让他当兵,肯定不是光为了脸面,您到底是为了啥呀,能跟我说说不?”石建国看着石英,不说话。石英拿毛巾擦了擦石建国的嘴角:“爹,您放心,俺肯定不跟俺哥说!俺要是说半个字,您就把俺的腿打折喽。”石建国含泪苦笑:“唉……爹这身子骨,以后可就打不动你了。”石英心酸地淌泪:“爹,您别这么说。您放心吧,有英子照顾您呢!您啥事儿都没有。”石建国含泪看着女儿,目光闪烁:“英子,这件事儿憋在爹心里二十多年了,再不说,没准儿哪天爹真把它带到坟里去了。英子,你哥他……他不是你亲哥!”石英大惊:“爹,你说啥?”
“爹是说,你哥他不是爹和你娘生的。”
石英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建国:“爹,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那一年,爹刚和你娘结婚没多久,就和你娘一块儿,跟着镇上的一个建筑班子,去了南方一个小县城里,给人家盖楼。爹当泥瓦匠,你娘干小工,给俺递砖递水泥。是去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俺记不清了,那天到了晌午,工友们都收工了,爹负责的那面墙还差一层砖,俺和你娘吃完饭,就没走,想把那层砖垒完,可就在这时候,旁边一面墙哗啦一下就倒了半边儿,俺和你娘全都被压在砖头堆里,动弹不了了。”
石英睁大了眼睛:“爹,那后来呢?”
“当时,工友们吃完饭,都回工棚歇着去了,现场一个人都没有。俺露着个脑袋,你娘被压在最下面,俺就拼了命地喊啊,就在这时候,跑来一个穿军装的解放军干部,岁数和爹差不多大,他当时正好路过,看见墙倒了就跑了过来……救了你爹,后来,你娘压在最下面,我们费了好大劲把砖头都搬开,把你娘救出来了,谁知道……旁边的一道墙突然倒下来,那位解放军同志为了救你娘,砖头全砸在他身上了……”石建国老泪纵横,“后来,俺和你娘被听见声音跑过来的人们给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俺们听说,那个解放军干部被砖头砸中了头,没抢救过来,牺牲了!”
“爹,再后来呢?”石英哭着。
“俺和你娘出院以后,就带上东西,去了那个解放军干部的老家。到了他家俺们才知道,他有个刚出生不到半年的儿子,老婆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死了,孩子交给他七十多岁的老娘养着,可听说儿子出事儿以后,他老娘连心疼带发愁,一口气没上来,也去世了,孩子被街坊照看着。”
“爹,那个孩子,他……他就是俺哥?”
石建国流泪点头:“是啊!当时我和你娘看着那孩子可怜,又想到孩子的爹是为了救俺们才牺牲的。就找到了当地的派出所和乡政府,把孩子给领养了。我和你娘又在工地上干了一年多,就抱着你哥回了咱老家。村里的人都以为石头是俺们两口子在外面生的,这么多年了,俺是一句都没对外人讲啊!”石英哭着给他擦泪:“爹,这回俺知道你为啥非让俺哥当兵了。”
“俺就是想着,你哥他是解放军的儿子,俺就觉得,让你哥当兵,当解放军,才对得起俺和你娘的救命恩人,他的亲爹!英子,你记着,这件事你这辈子都不能跟你哥说!他永远都是我亲儿子,你亲哥!”石建国泣不成声,石英哭着点头。
14
马路上,石磊眼含热泪,发泄似的猛跑着。行人们纷纷侧目。石磊不管不顾,沿着便道一路狂奔。路口,一辆宝马车开着巨大的音响快速冲了过来,转弯处丝毫不减速,一个女孩儿躲闪不及,惊恐地尖叫!石磊大惊,猛冲过去,在宝马车撞上女孩的瞬间把她推到路边!
吱一声尖叫,宝马车一个急刹,惯性撞向石磊。石磊敏捷地跃起,双手撑住车身盖儿,猛地一跃,从前盖儿上下来,毫发未损。女孩儿惊魂未定,震惊地看着石磊。石磊看着女孩儿:“小妹妹,没事儿吧?”女孩儿摇头:“叔叔,您……您没受伤?”石磊笑笑:“没有。你没事儿就行,快上学去吧。”女孩儿感激地鞠了一躬,上学去了。
石磊皱眉看着宝马车,开车的胖子痛苦地捂着脑袋,怒骂着开车门:“他妈的!”几个混混也都跟着全部下车。
“你他妈不要命了!”胖子指着石磊的鼻子骂。石磊皱眉看着他们:“你们还跟俺发火儿?你咋开的车!拐弯儿那么快的车速,还冲到逆行车道上了,多危险啊!”胖子冷笑,歪着脑袋看着石磊:“哟呵!新鲜啊!还他妈有人教训起老子来了!”几个混混也附声冷笑。石磊厌恶地看着胖子:“你这么开车,教训你两句还不行啊?你呀,下次注意吧!”说罢,石磊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幸亏是遇见了俺。”
“嘿嘿?!什么意思?我还他妈挺幸运是吧?你谁呀?变形金刚啊?”
几个混混哄笑,石磊白了他一眼,没理他,扭头要走。胖子一把拽住石磊,恶狠狠地:“小子,你他妈是谁,老子不感兴趣了,但是你走不行,你得赔老子的车!”石磊厌恶地摆脱他的手,指着车:“你好好看看,你的车啥事儿没有!”胖子斜着眼:“不用看,赔钱!”
“你咋不讲道理呀?是你撞了俺,你的车也没事儿,俺凭啥赔你钱?!”
胖子狞笑着:“我的宝马刚才被你骑了,这车就是我的小老婆,你他妈骑了我的小老婆,不得给点精神损失费呀?”
“无理取闹!”石磊转身要走,几个混混伸手把他拦住:“你他妈还真是个生瓜蛋子,你真不认识他是谁?”“龙哥你都不认识,你怎么混啊!”“少他妈废话!不给钱你走不了!”
石磊瞪眼:“你们讲不讲理呀!”胖子瞪着石磊:“龙哥在县城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没讲过理,怎么了?”石磊气急:“反正俺不会赔你一分钱!要不你就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旁边,一名混混看见地上的士兵证,捡起来打开,笑:“哈哈!龙哥!怪不得人家这么横呢!原来是个当兵的!”石磊一愣,焦急地:“还给俺!”胖子推了他一把,拽过石磊的士兵证,不屑地冷笑:“还以为你是什么人物呢!啧啧,上士,上士是干吗的?”混混笑:“龙哥,上士,顶多是个班长。”
“班长啊?靠!军长老子也不怕!少他妈废话,赔钱,2000块钱,少一分也不行!”
石磊瞪着他:“俺说过,俺不会赔你钱,赶紧把证件还给俺!”
“我他妈就不信了!”胖子把石磊的证件扣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瞪着石磊:“少一分钱,龙哥就把这破玩意儿碾碎喽!”石磊瞪着他脚下的证件,目光一凛:“把你的脚拿开!俺的证件上面有八一军徽!”胖子瞪着他:“八一军徽算个屁呀!给钱!”
突然,石磊猛地抓住胖子的手腕,用力一攥!胖子脸色都变了,手腕在颤抖,他使劲想挣脱,根本动不了。石磊瞪着胖子:“你再说一遍?”
“八一军徽算个屁……”
石磊一用力,胖子嘶声惨叫,发狠地:“你们他妈的给我上啊!”几个混混目光对视,一起冲向石磊,石磊一手拧着胖子,看都不看四个混混,连续出脚。四个混混腾空落地,惨叫着在地上挣扎。胖子傻了,冷汗冒出来:“兄……兄弟,我服了,服了行吗?放开我吧……”石磊瞪着他:“拿开你的脚。”胖子哆嗦着挪开踩着士兵证的脚,石磊猛地一拧,胖子惨叫着胳膊背过去,半跪在地上。
“捡起来,给俺擦干净。”
胖子疼得龇牙咧嘴,拿着士兵证在衣服上蹭干净,哆嗦着递给石磊:“兄弟……不不不,解放军同志,对不起还不行吗?放开我,我……我胳膊快折了。”石磊拿过士兵证,瞪着胖子:“你给俺记住,八一军徽是神圣而庄严的,不容亵渎!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人民子弟兵,你必须要尊重!”胖子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石磊松手,胖子惨叫着瘫坐在地上。石磊凝视着手中的士兵证,看着上面庄严的八一军徽,若有所思,他将士兵证郑重地装进衣兜,摸了摸,转身大步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