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我趁着天还有一点亮,就带了点家里的水果赶往陈九老叔公家。
陈九是和我爷爷同一辈的人,年纪还要大上一点,八十多了;以前的医疗不发达,这个年纪的人在洪村已经不出十指之数了。
他膝下儿孙满堂,但却并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而是独居在村子西边,一棵大柚子树下的老宅子里;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吃饭。
“九叔公。”
到了门口,我喊了一声。
陈九听到喊声,缓缓抬起头,有些浑浊的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我,慈祥的笑道:“噢,是春娃呀,进来坐,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一边走进去一边说着,将水果放在他的茶架子上后就坐到桌前,笑道:“九叔公,我来是想问您点事。”
“噢,可以的,你说你说。”陈九老叔公一听,便乐呵呵的放下饭碗点头。
“以前的时候,您听没听说过五金刚?”我直奔主题。
“刚?”陈九老叔公眼睛和耳朵已经有些不太好使。
“五金刚。”我提大了一点声音重复了一遍。
“噢,五金刚。”陈九老叔公仔细想了一下,点头:“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我立马来了精神,急道:“您能记起来是那些人吗?”
“嘶……”陈九老叔公沉思良久,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了,好像……陈久同那个孩子就是。”
“除了久叔还有谁?”我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没记错,陈久同确实是其中之一。
但久久之后,陈九叔公都没想起剩余的人是谁,就又回头问我:“春娃,那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问这个,很急吗?”
我看着陈九叔公冥思苦想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就说:“呃……也不算太急啦。”
顿了顿,我实在不想去逼迫一个本就记忆衰退的老人,就强行压下心中的焦急道:“九叔公,要不然这样,您今晚帮我想一想那五金刚都有谁,不着急的,我明天再来找您,您看好不好?”
陈九叔公一听便点头:“噢,可以可以,你明天来,叔公帮你好好想想。”
我大喜,就跟陈九老叔公拜了个别,临别之前他还夸我,说洪家被高明昌祸害那件事我带头和他们对抗,做的对,男子汉就应该锄强扶弱。还说现在像我这样的娃已经不多了,做人就应该伸张正义,不能没骨头。
我苦笑着点头,心说那是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诡事,要是知道,别说去洪家,我宁愿在城里讨饭都不愿回村!
开玩笑,你行你试试,那些诡事害不死你都能吓死你。
之后,告别九叔公我就开车回家了。
这一夜我又基本没睡,想起之前的种种,我愈加直觉,五金刚里面绝对有我要找的人。
虽然没什么太直接的证据,直觉却格外清晰。
再加上陈九老叔公回忆起了洪庆生是五金刚之一,更让我觉的希望大增。
大鱼,也许明天就要浮出水面了。
洪庆生,陈久同,幕后推手,还有洪村潜伏的那个人……
之前一直以为那个穿云纹布鞋的人应该是外村人,这回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洪村人,那些人都是以村为单位的,而跑到冷水洞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洪村人了,况且洪庆生陈久同两人还在里面。
同时我又想到,他们五人是不是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诡事连连?
他们有进去地宫吗?
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我一半激动,一半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连第二天七彩鹰打鸣我都没听到,直接睡过了头。
一直到了吃早饭的点,我才醒过来,可还没起床呢,就突然听见店门被砸的彭彭直响,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春哥春哥,不好了,出事了!”
我一听这声音,心脏就是一抽。
马家亮!
这家伙晚上磨豆腐,白天闲得蛋疼,村里屁大点事都瞒不过他,每次村里出事都是他急吼吼的来找我,都快成职业报丧的了。
而且听他的声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急忙打开店门,马家亮一看见我就急吼吼的道:“春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