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忙冲出屋子,瓜哥辨认了一下方向和地形,说:“我们从前面来,他没地方跑,只有山后。”
于是,我们又转向直奔佬山庙所在的山后。跑了一段之后瓜哥似乎发现了什么,蹲下来看了看,又继续往前追。
我赶上,发现地上一个清晰可辨的泥脚印,昨天夜里下过早春雨,地面是湿的。想必就是姬夜,他真的往山后跑了。
瓜哥追的最快最凶,每到一处岔道口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带着我们一行人几乎马不停蹄追了下去。
但很快,我们齐齐皱眉的是,脚印最终消失在山后的一条小溪里。
姬夜应该是顺着小溪往上或者往下走了,流水能遮蔽痕迹,而且山里的溪流下面大多数都是石子,不容易泛起泥水来,这样就更难找了。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随时在溪流的任何一处位置上岸,只要小心一点不要留下痕迹,逃脱的可能性极大。
我眉头一皱,这老东西真够狡猾的。
瓜哥看了看上下游,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定。
“分头找吧!”苗苗当机立断。
我们都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了,稍稍一合计,体力最好的瓜哥带着黄大仙往上游找,我、皮衣客、苗苗三人往下游找。
分开之后,皮衣客在前面打头,我和苗苗走两边,一路沿着小溪往下找,不放过任何一点点疑似的线索。
走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候,我们三人又都停住了,溪流断了,前面是一个落差达十多米的瀑布。而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皮衣客皱起了眉头,说:“难道半道溜走了?”
“会不会朝上游去了?”
我问道,也不敢肯定,整条溪流到处都可以上岸,只要一不小心就会错过线索,现在到了瀑布跟前,如果姬夜真的往下游来了,要么是已经上岸了,要么是从这里跳下去了。前者还好说,可能是我们漏掉了,后者的话可能性不大。
姬夜五六十岁的人了,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跳下去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不一定!”
苗苗看着眼前的瀑布,缓缓摇了摇头,说:“如果他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就从这里跳下去了呢?”
“不会吧?”我探出头看了看瀑布,不由一阵眩晕,十米!足有四层楼高!
不过细细一想,苗苗的话也不无道理,从中途上岸,虽然也能逃得掉,但也容易被发现,如果从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位置逃,逃掉的概率反而是最高的。
虽然要吃点苦,甚至是冒点风险,但跟命想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皮衣客也回过味来了,点头道:“姬夜长年在这一带,肯定熟悉地形,弄不好是真跳下去了。”
于是,我们三人又从旁边找了一处位置小心翼翼的下了瀑布,继续往下游追。
很快,离瀑布没多远的位置,我们终于发现了重要线索,一堆水渍!
“她上岸了!”苗苗嘴角微微一扬。
“妈蛋,差点上了他的当!”我捏紧拳头大喜道。
接着又是一通追,泥面上清晰的脚印根本不可能跟丢,而且这里靠近附近的村庄,山上的林木也没有之前的茂盛,能藏身的位置并不多。
很快,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穿黑衣的家伙便在前面奔逃。
是姬夜!
“站住!”我大吼一声,抓紧木棍就发了狂的追。
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姬夜在前面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我们趁机上前将他包围了。
我一看,确实是当初那个老庙祝,高额骨,三角脸蜡黄蜡黄,干瘦干瘦的,感觉就像是久病初的人一样。也亏他一身湿衣在这么冷的冬天还能跑这么远。
“这没想到啊,这样都没甩掉你们。”姬夜看我们包围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惶,反而是一脸淡然的冷笑。
“王八蛋!”
我怒道了,恨不得直接一棍敲死他,咬牙道:“说,你到底害了多少幼婴!”
姬夜看着我,昂着头轻蔑一笑:“不多,一个月才一个。”他语气无比随意,好像一个月害死一个幼婴就像杀一只鸡一样随意。
“畜生!”
我怒气上涌,被包围了还敢这么嚣张,直接朝他兜头就是一棍子,把他打倒在地,用棍子抵着他的头道:“狗东西,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替那些冤死的亡魂了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