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瑶叹了口气:“我都有点同情小胖子了。”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呵!”
宁思瑶看向穆非林:“笑什么?”
“笑你傻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觉得他不幸么?说不定他觉得挺好。”
宁思瑶不同意地皱起眉头:“怎么可能?”
穆非林:“一切皆有可能,与其同情他,不如同情我!”才刚恋爱就失恋,估计是史上最短恋爱了吧,可以载入史册了吧,越想越伤心,穆非林张了张口,“阿嚏!”
宁思瑶闻言转向他,见他正在揉鼻子:“没事吧?不会着凉吧?”
虽然说温度适宜,这个天落水应该没什么问题,看那小胖子再水里泡了这么久了,也还是生龙活虎的,那穆非林应该更加没事了,不过宁思瑶还是忍不住问了。
穆非林不过是觉得鼻子痒,才打的喷嚏,正想说没事,忽然心念电转,拧着眉头,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头晕。你别说,那水还挺凉的。”
宁思瑶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跳,满脸的担忧:“那怎么办?要找医生么?”
“那倒不用,休息会应该好了吧。”说完,穆非林又装模做样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戏演得太真,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宁思瑶本来就心中焦急,前面自己还因为落水感冒而住院了,到现在还有阴影:“那赶紧回去,先洗个热水澡。”
回到房间,穆非林洗澡的时候,宁思瑶给他倒好了热水,等穆非林出来,宁思瑶催着他往床上躺,还把被子压在他身上,将他包得严严实实的,跟个蚕蛹一样,还不忘记叮嘱:“别出来,出个汗就好了。”
穆非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那么严重吧。”
“不行!你忘记我那次了,来喝点热水。”
宁思瑶将杯子递给穆非林,留意到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你怎么不吹一下?”
不知道这样更加容易感冒么?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么?宁思瑶都有些生气了。偏偏穆非林还没事人一样,浑不在意:“一会儿就干了,我有经验。”
“所以,你经常这样?”宁思瑶哼道,“你不知道不吹干头发容易得脑血管疾病么?尤其是湿着头发睡觉还容易偏头痛!”
穆非林被她逗笑了:“谁告诉你的,不会是朋友圈的那些转发科普吧,大小姐,少看伪科学。”
“你爱信不信。”
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又生气了。
穆非林急忙装乖讨饶:“是是是,我信,不过我这不现在要裹着发汗么?下回我一定吹干。”
宁思瑶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那一头湿发实在碍眼,她自己跟自己较了会儿劲,小人A说:别理他,最好头痛疼死他;小人B说:可是他也是为了救人啊,做了好事,还被人骂了一通,他已经够倒霉的了;小人A说:他自己不在意,为什么还要替他在意啊?小人B说:可是,要是真的感冒伤风了怎么办呢?
宁思瑶最后还是拿来了吹风机。
“干什么啊?”穆非林露出狐疑的表情。
宁思瑶拿着吹风机对准穆非林的脑袋,神色凶凶的:“你坐起来一点。”
“……你这样我有点怕,你确定这是真的吹风机而不是□□么?”穆非林弱弱地说。
“快点!”宁思瑶声音提高了些,听着有些恼羞成怒。
穆非林知道逗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估计又要把人弄毛了,忙坐了起来。宁思瑶帮他把被子拉上一些,站在他的边上,打开吹风机,开始帮他吹头发。
她动作很轻,手又很软,细白的手指缓缓地穿过黑色的发,白与黑形成强烈的对比,有种说不出的美。
穆非林闭上眼,听着吹风机的声浪,感受着宁思瑶的手在自己的头发里钻来钻去,他平日里都有专业的发型师帮他侍弄,手法绝对一等一的好,但是他觉得,没有哪一次可以跟现在这一次相比。
明明只是吹头发,可是却真的感觉到了幸福和满足。
或许就因为是自己心爱的人吧,哪怕她只是为你吹一吹头发,你也能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他从小的生长环境中,没有什么事他特别想要的,他生来就拥有了一切。
没有哪一样东西对他来说是充满了诱惑力的。
只要他想,就能拥有。
这样的生活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连做梦逗不敢做,可是他却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如此,他的性格也就变成了这样的漫不经心。
但是他现在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有**的,他想一辈子跟眼前的这个人好,他想这一辈子都能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操心,为自己吹头。
穆非林的头发不算长,几分钟后,就干的差不多了,宁思瑶关上吹风机。
穆非林握住她的手:“咱别闹了,行么?”
宁思瑶手一抖,垂下眼眸:“我没闹。”
“但是你说要冷静。你看我这才刚刑满释放,你又立刻判个斩立决,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哪有。”
“是,你没有斩立决,但是你更狠啊!判了个无期!亲爱的,你说好歹我都跳过湖,洗过冷水澡了,够冷静了,要不然你改个缓刑?”
“别乱叫!”宁思瑶脸红红地抽回手,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将吹风机收好后,对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穆非林知道她主意已定,轻易不会改,也就不再勉强,换了个虚弱的口吻:“别呀,我一个人害怕,你陪陪我吧。”
宁思瑶提醒他道:“你的那些助理呢?”
穆非林理所当然地说:“为了维持我霸道总裁的范,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看到我虚弱的样子吧。”
宁思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