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临川侯夫人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石子靖撩起袖子胡乱抹把脸。就算岳母没事也得挨锤。区别就是锤死还是锤成肉饼。
与此同时,“白雾”溢出门口向外蔓延。乐声也越来越清晰。
大魏氏单手扶着门框,扭转头去看陆珍,“陆五姑娘,我们……进去吗?”
陆珍从荷包里掏出扫天帚,对大魏氏道:“您往后边稍稍。”
这小扫帚干嘛使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小了。腹诽归腹诽,大魏氏依言退至一旁。
陆珍捏着扫天帚,对着浓雾用力挥动。
不过寸许的小扫帚迎风涨至半臂长,“白雾”和乐声瞬间消失殆尽。
石子靖赶忙把临川侯夫人搀扶起来,“母亲,我……”
他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临川侯夫人安慰道,“我是被小杌子绊倒的。”
门口的小杌子:……?
小命保住了。石子靖感激涕零,“多谢母亲。”
陆珍抓着扫天帚迈步进了屋,对临川侯夫人和石子靖道:“您二位也往后稍稍。”
临川侯夫人一个劲儿点头,“都听陆五姑娘的。”
她手里那个小扫帚见风儿就长,肯定是个宝贝。别看小姑娘人儿不大,却是个有真本事的。
石子靖搀扶着临川侯夫人在门口站定。
陆珍扬声叮嘱,“待会儿不管你们见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
木香在外面接过话头,“否则婢就把他们打晕。姑娘您尽管放心。”
明白!他们也经历过几位脾气古怪的老道。怎么说呢……就是各有各的讲究吧。有的要求主家斋戒沐浴,有的在半夜做法,还有大白天点蜡烛的。出声才把人打晕的要求不过分。临川侯夫人、石子靖以及大魏氏齐齐应是。
陆珍走到床边,与张锦瑟四目相对。
对视片刻,张锦瑟犹疑着发问:“那个……先把我打晕?”
陆珍摇摇头,食指轻触张锦瑟眉间。张锦瑟只觉得眼皮沉重,脖子一软,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视线下移,陆珍盯着张锦瑟隆起的腹部,沉声道:“妖孽,还不速速现形!”说话功夫,轻轻挥动扫天帚,罡风随之倾泻而出宛如一双大手拂向被撑大的肚皮。
伴随着“嗷呜”一声惨叫,一只瞳仁赤红,尖嘴长尾貌似猿猴的妖兽自张锦瑟腹中挣脱出来。
陆珍单手掐诀,喝声:“急急如律令!”另一只握住扫天帚的手轻轻往前一送就将那妖兽托住。
临川侯夫人等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双膝酸软。然而,他们再害怕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被打晕是小,倘若惊扰陆五姑娘做法那可不行。
“好个大胆的妖孽。”陆珍手腕一抖,扫天帚嗖的重新变回寸许,蹲坐其上的妖兽也没了踪影。
成了?临川侯夫人去看大魏氏,大魏氏想了想,伸手拽拽木香衣袖。
木香冲她笑笑,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明白!还不能说话。大魏氏和临川侯夫人紧抿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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