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原本设在这处,没有错。”郑琨眸光忽地深沉起来,“不是邪祟,而是……”
“地缚灵。”孙恪郑琨异口同声。
真就是白日撞鬼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盛放的杜鹃花枝叶颤颤,血色花瓣倏地离开花萼,好似蝴蝶振翅而飞,盘旋间汇聚成一条耀眼的熟绢扶摇直上,冲入天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郑琨等人愣神的当儿,地面开始震颤,由轻缓到剧烈只是眨眼间。
轰轰的响声宛如闷雷,敲打在朱迎槐紧绷的心弦上。
地缚灵……他在《鬼乘》里读到过。却没有机会亲眼得见。据书中记载,地缚灵不畏日光,不惧摄魂术。因有心愿未了,才会成为灵。若想将其慑服,须得解开缚住它们的浓重怨气。
可……五明山怎会有地缚灵?
这里有宝相庄严的寿安寺。晨钟暮鼓,余音绕耳,再大的怨气也该被化解了才是。
心念电转,朱迎槐的诧异只是一霎,郑琨已经抽出黄符,凝神念咒。孙恪不甘人后,抓紧拂尘向前一指,倏地一道精光径直奔向剧烈抖动的地面。
几乎是同时,黄符自郑琨指尖抛了出去,两道精光先后砸在地上,颤动由剧烈渐渐趋于平缓。空中那道花瓣汇成的“熟绢”噗的泄了劲,如同花雨飘飘散落。轰鸣声也随之消散。
郑琨暗暗抹了把冷汗,沉着脸对孙恪说道:“合你我二人之力仅能将其暂时制住。”
孙恪皮笑肉不笑,“郑神机使所言差异,明明是我施法奏效,与你没什么相干吧。”
呵呵!他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还是想办法彻底解决此事。”郑琨神情凝重,“如若压制不住,地缚灵跑去京城惊扰了百姓。陛下必定怪罪,到时候你我二人都难辞其咎。”
闻言,孙恪抿唇不语。
郑琨说的话他没法反驳。这里的地缚灵怨气深重到合他二人之力也只是勉强遏抑。更加棘手的是,其他神机使出京办差,少说还得再有两三天才能回京。
换句话说,即便他与郑琨通力合作也没有切实的把握一定能够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释出地缚灵。如果擅长捉鬼的张玟在这里,合他三人之力才有把握。
朱迎槐凑在郑琨耳边,低声问道:“苏老太爷他们是不是被地缚灵捉了去?”
对啊,还有个苏老太爷。孙恪颦了颦眉。苏老太爷在神机司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档子事。苏家的人断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传扬开来,神机司颜面何存?
郑琨却是不慌不忙,微微笑道:“陆五不是不肯帮忙吗?就让苏大老爷亲自去求!我倒想看看陆五会不会落他的面子。”
……
陆珍除去道袍换上吕氏给她准备的芙蓉粉绣月落桂宫圆领短袄,配鹅黄马面裙,衬的面庞愈发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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