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抓了块肥瘦相间的好肉,狠狠咬一口,眯着眼赞道:“嘿!真香!”
“那些衙差撒出去就不知道回来。”小鲍抱怨着拿出别在腰间的蒜瓣,认认真真剥着,“驿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能一点味儿闻不着?”
高傥从府衙调来人手,直接派差事把人支出去。衙差们都是老油条。哪能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高傥让他们去查附近村落哪家养牛。他们就走远远的查,不在驿馆周围碍事。
“你那他们跟咱们比,那能比得了吗?”大个子横小鲍一眼,手腕一抖从小鲍指尖抢来刚刚剥好的蒜瓣,直接放进嘴里嚼碎。
“你这人,真烦!”小鲍气不过,一拳捣向大个子面门,大个子灵活避开,顺便在小鲍额头重重敲了一记。
小鲍吃痛,捂着额头鼓起腮,“你、你就知道欺负人!”
高傥不耐烦的清清喉咙。大个子心尖儿一抖,不敢造次。小鲍又摸出一个蒜瓣,默不作声慢慢剥。
“大人。”阿克嚼着羊肉,含混不清的问道:“咱们去哪儿住啊?”
高傥转头望了眼楼上昏黄的灯光,“还能去哪。府衙呗。苏州武德卫就一进的小院子,根本住不下。”
府衙?跟毛知府一起?
好!太好了!阿克乐得见牙不见眼。毛知府肯定得叫他们烦死。
高傥用尖牙撕下一大块肉,嘴里塞的满满当当。阿克觉得他像是在嚼毛知府的骨头。啧啧,毛知府有的受了。
一大盆肉很快见了底。小鲍惊呼道:“应该给小陆留一块。”
阿克白他一眼,“我都送上去了,还用得着你说?”全赖小陆跟蓬莱子斗转符笔,他们才不至于丢了性命。可得让小陆吃好喝好。
高傥用袖子擦擦嘴,吩咐阿克,“把驿丞等人一并带去府衙。再给那几个出去办差没回的弟兄留下记号。”
阿克点头应承。
武德卫向来办事麻利,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把人绑好拴在上马石上,但等马儿吃饱喝足就能起行。
晨光熹微,薄雾如纱。
正在收拾行装的阿克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他跟大个子说道:“三个人三匹马。”
大个子停下手上动作,侧耳细听,“一匹枣红一匹黑马,还有一匹四蹄踏雪。”
阿克嘁了一声,“两匹四蹄踏雪。那匹枣红马应该钉马掌了。”
大个子竖起耳朵,又听了片刻,心服口服的赞道:“行啊,有点能耐。”
“冬练耳朵夏练眼。入秋咱也不闲着,耳朵眼睛一块练。”
两人说笑的当儿,三人三骑到在驿馆门前。翻身下马,小鲍迎上前,亲亲热热的唤声:“小波,你们回来了!”
小波嗯了声,没有跟小鲍多加寒暄,而是直接问道:“大人呢?”
大个子也凑过去,“在里头呢。”
小波脚下不停,快步走进驿馆。
高傥手握软巾缓缓擦拭掩月刀,听见脚步声撩起眼帘。小波看到高傥,弯起唇角,“大人!”他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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