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数了数,一共七具。
陆珍长长呼口气,道声,“成了。”脸色因为耗损法力变得苍白,额头也冒出细汗。
“您……没事吧?”孙恪眸中疑惑深了几分。以陆五姑娘的道行不至于用了几道符就脸白冒汗呐。
木香忙上前为陆珍擦拭汗水,“我们姑娘之前遭人暗算伤了元阳。”
啊?孙恪一惊,“谁那么大胆?”
裴真人的入室弟子也敢伤?活腻歪了?
“是个白眉毛老道。”田螺精用手比划着,“那两条眉毛可长了。剪下来接一接能当腰带用。”
白眉毛老道?孙恪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就在心里默默道声:不可能。那人早就死了。
陆珍强打起精神,对孙恪道:“这里实在太过污浊,不宜久留。将尸身带走,再做打算。”
污浊?孙恪顺着陆珍的眼神看去,瞬间明白过来。这里的桌椅台凳以及床榻的色泽与别不同。
晦暗却又透出淡淡的红。
不、不仅仅是红。
血红。
孙恪眼角跳了跳,喃喃自语,“这些……都是用污血浸泡过的。”
他所说的污血就是妇人生产时的血水。
陆珍点点头,催促道:“将尸身带走。速速离开此处。”她一路飞到瑞州之后连口水都没喝。若是再来劲敌怕是应付不了。
孙恪回过神来,拿出一面八卦镜将女尸摄入镜中。
好厉害的镜子。张天漠看的叹为观止。难怪陆五姑娘瞧不上他的拳脚功夫。与孙神机使用一面镜子收纳满地尸身相比,他那点子功夫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回到破庙,蜗儿张罗煮茶煮粥,田螺精和木香也跟着忙活。
宋琛把最舒适的位置让给陆珍,“这处有干草,软乎乎的跟大引枕一样样。”
哪能一样吗?陆五姑娘的大引枕都是缂丝的。别看人家是捡来养的,但也养得娇贵呢。干草把人家硌坏了怎么办?
陆珍依言倚在干草上,笑说道:“我在外游历时,也跟现在一样。有瓦遮头就很开心。”
木香也在叽叽喳喳的跟田螺精讲述她与陆珍住破庙的心得。
“碰上雨天我们就不出去行侠仗义了。留在破庙陪姑娘练甩符或是转符笔……”
原以为盼来个救星,却不想又多个拱火的。蜗儿听了满心绝望。
他想回东宫!
“今晚将就一宿。”孙恪正色道:“明儿还是寻个好点的客栈。一则不方便,二则陆五姑娘需要调养。”
孙神机使说的太好了。蜗儿感动的无以复加。他给孙神机使当真徒弟都行。
宋琛应是,转头吩咐蜗儿,“锅子都带上。你回去还得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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