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浔月惊得合不拢嘴,“所以你派人抢回来了?”
她心里有谢意,嘴上却只表达了惊讶。
这人到底是埋伏在什么地方,居然把整个过程都收在眼里,等到她脱不开身掐着时机出来解围。
现在还帮她追回银子……看来是在给她添人情债呢。
相鸿宇轻笑了下,很是无奈。
“焉小姐真是活泼可爱,在商言商,吴家小姐自愿把这袋银子交给我,何谈抢字?”
一番话春风细雨,随风潜入夜,光听这番话,真要有人把他当做慈悲济世的大慈善家。
她失去的只是一袋银子,得来的可是抱上相老板大腿的好机会啊!
焉浔月在心里不无讽刺的腹诽着,转瞬一想,最需要关心的人现在是她才对,毕竟未来一段时间里,她都要与面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商贾对线,想想都该头大。
“相老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当丫鬟差使,究竟意欲何为?”
焉浔月目光转冷,指尖动了下,她眼神滑至对方细腻的脖颈,咫尺距离,若她出手,不到十秒,便能轻轻扼断。
自打踏上流亡之路,能够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在她眼里都不是问题。
似乎留意到对方充满威胁寒冷的目光,相鸿宇淡淡移开眼睛,试图安抚,“我想焉小姐误会了,相某只是想与你有更多的时间接触而已,思来想去,我身边只有这样的空缺……总不能让你女扮男装,做我的护卫吧?”
焉浔月一摆手,“不必忧虑,有我这样的护卫,我保证你性命无虞!不过——护卫的月钱比丫鬟高些吧?”
她笑容逐渐奸诈,食指与拇指搓了搓,一副小财迷的模样。
相鸿宇喝了一口茶水,夜风乍起,樟树气味涌进来,一室馨香。
“可以……只是焉小姐,你的容貌……”
相鸿宇皱眉为难,总不能戴着一个通缉犯东奔西走,招摇过市吧?
“容貌你大可放心,这些日子没条件掩饰,明天我一定给自己改头换面。”
焉浔月看了眼墙边满满当当的梳妆台,她对自己的妆造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相鸿宇点点头,缓缓起身,“既然如此,那相某便不打扰了,焉小姐早日休息。”
脚步顿了顿,他又转头道:“这间屋子与我一墙之隔,前些年家贫,未能好好筑墙,因而隔音不好,我想焉小姐懂我的意思吧?”
相鸿宇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焉浔月心里发毛。
“懂懂懂,就是听见你那头有动静要赶紧去救你的命?”
相鸿宇神情一滞,顿了顿,才带着几丝怒气道:“这间屋子希望焉小姐独住,别让我听见这屋里有其他男人的声音,明白了吗?”
焉浔月被他忽而冷下来的语气吓到,呆滞好久才应声:“知道了,相老板何必动怒啊……”
相鸿宇也意识到失态,轻咳几声,向她作揖赔罪,“是相某不周,还望焉小姐见谅。”
说罢,在焉浔月疑惑的目光中退出了房间。
直到人影消失在院门口,焉浔月才回过神来,总觉得这个相老板身上藏着古怪。
兴许是他城府深沉,所以给人以难以琢磨的感觉。
相鸿宇的确没有夸张,过了一会之后,焉浔月果真听见隔壁传来对方与丫鬟的交谈声。
“公子,芍药居又传来请柬,邀您明日共饮一杯。”
“不去。”
“……此次是颜卿惑小公子下得请柬,公子上次不是答应过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