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才不怕你!咳咳咳……”
中气十足的叫嚣被一阵咳嗽声覆盖,焉浔月从床上爬起,磕磕绊绊的找茶水。
“焉小姐气大伤身呐,相某的安危都交到你手上,你可别身子出了什么闪失,那我这万贯家业不知该便宜谁了。”
焉浔月把冷茶一饮而尽,抹抹嘴巴,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来到相府两日,除却绝色丫鬟男侍,并没有见过女眷的踪迹。
相鸿宇家业盛大,择妻慎重可以理解,家中连个妹妹姐姐也无,他一个人长大么?
“相老板,冒昧问一下,你当真没个亲属什么的?”
墙外良久静默。
“我就是好奇一下,一般有这么大的家业,应是个枝叶繁茂的大家族吧?”
焉浔月靠在墙上,看不到此刻对方的表情,问出这番话时,她内心也点不安。
她在想,与相鸿宇之间真的到互相交流隐私了么?
关于自己的那些事情,相鸿宇几乎都知晓,而关于他,她只不过听说过口耳相传的故事。
“时辰不早了,焉小姐早些休息吧。”
墙外传来相鸿宇冷漠的话音,虽然是预料之中的拒绝,焉浔月心中仍然涌现出几丝失落。
像烧开的沸水,咕噜咕噜冒开了泡泡。
她应了两声,躺上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焉浔月又细致的打扮成少年模样,换了一身竹青色袍服,窄袖翻折,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
想起昨日相鸿宇说的那批货,她雀跃起来,焉府的东西应该被尽数收回国库。
不过国库的容量有限,据说女皇会定时把其中部分赏给大臣,或者是凤宫里的侍臣们,罪臣的东西大臣们觉得晦气,便将那些下散到民间换成银两,最后这些东西自然也水到渠成的变成商贾家中的摆件。
相鸿宇似乎格外酷爱金色,无论衣袍的式样怎么变,颜色也几乎都是金银二色。
“那批货下午会到,你先与我赴个宴。”
不愧是生意人,一眼看出焉浔月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相鸿宇抬抬手,一个小厮跑过来,“给箫老板的贺礼准备好了?”
“公子,一切准备妥当,都在马车中。”
小厮伸出右掌引了引,三辆马车停靠在门外。
焉浔月嘴巴微张,什么老板配得上三辆马车的贺礼?这排场挺大啊。
相鸿宇扭头看了眼,似乎没什么想法。
“走了。”
相鸿宇转身走出门外,来到最前面的马车。
焉浔月下意识跟在他身后想要踏进去,被一道淡漠的声线制止。
“焉小姐,你现在的身份,是侍卫。”
说罢,相鸿宇伸出一根冰雕玉琢的手指指了指车侧。
“侍卫一般跟在车旁步行,知道了么?”
说到这儿他语气极为耐心,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正端详眼前女子半上不下的尴尬模样。
妥妥的蓄意报复!
昨晚问了越界的问题,今天便拉开距离,焉浔月心下了然,同样还之以微笑,收回腿跟在车轮一侧。
相鸿宇真是个琢磨不透的男人,没熟稔之前,哪怕进青楼酒馆也带上她,同一桌用饭更是常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