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貌似也是人之常情吧。
谁不想找个正常的夫郎,安度余生呢?更何况,她的前半生已经如此艰苦了。
“我怕死了之后,没人再照顾你,说真的,按照如今的局势,每日朝不保夕的奔波,不清楚什么时候会暴露痕迹,被骑兵抓捕。
夜晚我看着你的睡颜,总在偷偷祈祷,希望我死了之后还能有人照顾你,这样我便能放心的离开了。”
焉浔月喃喃说着,眼泪不知觉滑落了下来。
裴景黎脖颈传来湿润感,伸手一摸,才发现对方的眼泪。
他伸出胳膊护住焉浔月的身子,然后翻身把她放在床上,与之对视。
擦去对方脸上晶莹的泪痕,裴景黎心中也似乎感受到那些日子中,妻主的孤独与痛苦。
“对不起……我来晚了。”
裴景黎自责的轻声说着,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只能伸手一遍遍的擦去对方的泪水。
快把焉浔月的脸都擦红了。
“就没有点实际的道歉啊,光擦眼泪有什么用?”
焉浔月瞧着对方直男的安慰方式,及她说完以后对方手足无措的反应,她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啊……我……”
裴景黎大脑又开始短路起来,妻主莫不是要他下床来套劈星剑法哄她开心?
焉浔月暗暗嘀咕了一句,笨死了,这傻小子啥时候能开窍。
然后贴过去,抚平他心里因手足无措而起的焦躁感。
这个吻可谓久旱逢甘霖,几个月以来她都得守着外表十八岁,内心只有八岁的小孩,不敢越雷池半步,日夜如此,快把她活活逼成老尼姑了。
裴景黎也不同初次那般青涩,卖力而熟练的回应对方。
一吻毕,焉浔月依依不舍的放开双眼逐渐涣散的小狼崽。
“下次道歉要这样,知道了吗?”
焉浔月伸手抚了抚他更加娇嫩的唇瓣,在耳边呵气如兰。
“嗯……好。”
裴景黎耳根烧了起来,根本不敢去看她眼睛,把脸朝向下面一侧。
“你之前说有消息要告诉我……就是指腿上的伤?”
焉浔月起身,戳了戳他大腿肉,含羞草立马在床上缩成一团。
“不,不是。”
裴景黎护住腿,连忙否认,生怕对方又提出什么亲自验伤的“合理”要求。
“是关于哥哥的……”
焉浔月心弦骤紧,这是他们二人发生争端的原因,更是裴景黎不顾一切跑出客栈致使二人分离多日的缘故。
“我在刑部遇到了姜宛之,她说哥哥没有死,当日他们扔到乱葬岗的尸体是别人顶包的,救哥哥的人应该是想利用他来对付妻主,
所以哥哥现在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焉浔月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心弦缓缓松开。
“姜宛之,她……”
她没忍住想问问对方的情况。
可是一想,事情已经过去数月之久了,姜宛之原是她的部下,留在刑部之后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