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钧拱手一礼,仍旧那副翩然出尘的神态,眉眼间却温和许多。
“还请国师直言。”
女皇疲惫至极,只想早些逃离血腥浓重的金銮殿,也不管自己背影是否狼狈。
“焉副使探案有功,明察秋毫,且为人刚正,臣放眼朝堂,新人中唯她堪为大用。”
贺离钧虽长了副病蔫蔫的样子,朗声说话时中气十足,掷地有声,饶是再远,焉浔月也听个清清楚楚。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丢官又复官,甚至官升三级成了刑部副侍。
一时间,#焉浔月受国师力荐擢升三品副侍#,#本年度最被低估的凰都贵女焉浔月#等词条再度登上热搜榜,虽说没能洗白先前的人设,倒也带了一阵风向。
次日下朝之后,焉浔月佯装偶遇,靠在宫墙边咳嗽两声:“咳咳,这不是国师吗?下官拜见……”
“不必多礼。”
焉浔月也打住了假惺惺的见礼,本来就是因为不服气被国师拿捏,才故意等在这儿探探口风。
依据昨日的观察,凶手是国师无疑,那个顶包侍卫实惨。
只不过对方为什么要拉人顶包呢?显然自己斗不过他啊,他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坦荡的盯着对方,没料到收到同样坦荡的目光,焉浔月反而心虚起来。
“昨日之事多谢国师大人了。”焉浔月垂下眼睑,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谢意。
贺离钧闻言弯弯嘴角,笑得清风霁月。
“焉副侍何必言谢,还是我御下不严,害你险些丢了官职,说起来我应该与焉副侍道歉才是。”
说到丢官这事儿,草拟的召令还没落笔,这位国师便带着凶手来了,脚下踩了风火轮也不该这么快吧?
焉浔月皮笑肉不笑,摇摇头表示无碍,心里却掏出小本子板正记下了这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