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宴第二日,焉浔月投身于刑部事务中。
先前侯堇玉田产被占案还没查出来,之后昙画嗓子坏得蹊跷,殿前国师给她揽了戎二殿下被辱的案子。
这把焉浔月搞得一个脑袋三个大。
若是凭她私心来论,眼下做什么都不比跟自家温驯的小灰狼斗嘴来得快乐。
特别是第三个案子,她当时就在现场,若论证人,那她便是证人,然而按照老妈的意思,她谁也抓捕不了。
随便来几个朝中的大人,以家中犬女教养不当,年纪尚小为理由,老妈也不得不忌惮她们联合起来的威压。
更何况,陛下并不想在这时节生事。
情况很明显,证人,受害者,负责人,施害者的母亲皆在殿前,若陛下真的想得出结果,她大可以立刻传唤那十来个嫌疑人。
焉浔月相信不到半个时辰,戎添御便能重新找回面子。
可是陛下却把案子压下了。
她虽然嘴里说着,不偏袒,不包庇。
事实上在当晚,她便已经站在安平公主那一方了。
“呵呵,这才是利益相关的皇族中人啊。”
焉浔月伸了个懒腰,视线从案卷上移开。
裴景黎适时端来温热的银耳汤,接过话:“趋利避害,天性使然。”
“好个天性啊,这世界上都讲情面的时候,没人再谈公平与法度了。”
焉浔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立刻烫的龇牙咧嘴。
“瞧你急得。”
裴景黎嗔怪道,拿起勺子搅动,嘴唇在碗边轻轻吹气,动作娴熟而自然,焉浔月恍如看见一位慈爱体贴的老父亲。
“噗嗤”焉浔月笑起来。
“傻笑什么?”
裴景黎不解道,依旧保持刚刚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