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浔月心头没来由冒出一团柔软,竟然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边说着,边把手帕递给他。
“心蛊反噬而已,世间药物与我无用。”
贺离钧艰难拿起那张手帕,想要抬手擦去下巴上的血珠。
他果然是个养蛊的,怪不得先前泥人用那么短的时间锁定犯案工具。
焉浔月还想问些什么,马车剧烈颠簸起来,只能坐回座位抚稳车厢。
感到有重物倒在自己肩上,扭脸一看,贺离钧陷入昏迷整个身体由于摇晃倒向自己。
焉浔月大力将他推开,一只胳膊撑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倒在地上。
心道,完了完了,这要是被景黎知道,非得把这双手洗褪色不可。
片刻过后,马车渐渐平稳,焉浔月拉开窗帘,看着眼前陌生的山林,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恰在此时,马车停下。
周遭没有一丝声响。
脑中浮现一个可怕的疑问:一路以来她与贺离钧争吵的那般厉害,为什么赶车的属下一点动静也没有?
焉浔月倒抽一口冷气,迟疑几秒后走下马车。
此处并不是郊外,应该还在都城之内,山坡上挺拔林木竹子泛着灰色,不远处假山雕琢,荷塘依亭,像是附庸风雅的富户所居之地。
走至马车前方,身穿软甲的部下双眼前视,手握缰绳,像是看不见她的存在。
“喂。”
焉浔月见他没反应,试图抽开他手里的缰绳。
谁知她刚用力,软甲护卫伏倒在地上,犹如死去。
更准确而言,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人。
焉浔月打了个寒战,逃也似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