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对方终究是师父,她并没有说重话。
却还是抵不过气急,一把扯过老道士的衣袖,让他靠近去看景黎昏死的状态。
正在此时,裴景黎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随后悠悠转醒。
祢真道人像是早有预料,冷哼一声把位置让给她。
他来时一肚子火气,担忧还是其次,本以为有焉浔月护着,徒儿既然能在府中安全度过这些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生命之忧,却不料会发生这种事。
在信中提及徒儿左胸贯穿,焉浔月不知有没有伤到心脏,看到此处他对于来时需要的应有药物都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他清楚景黎心脏长在右边,故而在探查完大致情形后,很快便让对方恢复意识。
“妻主,对不起。”
焉浔月本已红透的眼眶闻听这声虚弱的话语,立刻犹如江水决堤。
“你知道我寻不到你,有多害怕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一头扑在床上,搂住他的脖颈,哭咽着说完这段话。
裴景黎喉头酸涩,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祢真道人见此情景,推了把已经看得入神的小徒弟,“小娃,走啊,迟早也有你哭的一天。”
凌渊楞了一下,双颊微红,嗔怒道:“师父,您说什么呢。”
接着在祢真道人吃吃笑声中,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屋外,夜色如漆,行至院外,突然听见一声抽噎,凌渊这才看见廊下跪着一个女人。
祢真道人视若无睹,晃荡着离开他的视线。
“你是谁,为何跪在这里?”
瞧她衣冠整洁端庄,不像是焉姐姐家中下人,凌渊站在她面前停住脚。
“我,我是景黎的朋友……他在里面怎么样了?”
女人忽然激动,伸手抓住他的道袍,满脸恳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