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她就眉间颦蹙。
这就是果酒?
好涩又酸也不够甜,这种纠缠不清的味道太怪异了。
世人怎么会喜欢喝这种东西?还称为琼酿?
赵承延未想到她一口闷了,眉目间有些着急道:“你初次饮酒,怎能都喝了?”
虽然难喝,但她眼下并没有什么感觉,便不在意道:“你方才没听陈蓁蓁说吗?我忘事前是饮酒的,而且酒量不错。一杯没事的……第二杯我来敬。”
各家丫头小厮给自己主子添了酒。
苏赋赋恭敬起身,嘴巴甜甜的道:“这杯…我自然是要敬两位先生,没有你们的辛劳,我苏赋赋跟陈蓁蓁这赌约定是要输了。多谢,多谢赵公子与许公子……”
许邈起身一派温和地看着她:“我小时因庄子的一句话开悟,今日送给苏姑娘。‘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望苏姑娘怜惜读书时,莫骄莫燥,勤勉之。”
苏赋赋浅笑着应下,就感觉脑中开始有些朦胧。
又听赵承延道:“再接再砺,如贯长虹。”
再一杯酒下肚,苏赋赋脸颊有些热乎,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而且没待多久,她就揪着赵承延耍性子要去外面吹风,陈蓁蓁倒也想跟许邈在夜色中走走,便草草散了酒席。
出门街上热闹非凡,许邈跟陈蓁蓁家都在若里坊,马车也都停在东边,他们便告辞后结伴朝东去了。
苏赋赋还热情的跟他们挥手道别。
等他们走了,苏赋赋脚下晃晃悠悠却还拽着赵承延道:“走,我带你飞。”
赵承延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酒窝深深地哄道:“天色太浓,撞到树上可就麻烦了。”
“撞树?不会的,你不信问阿施,我飞的特别好。”
阿施头次见她如此,拽着苏赋赋的衣衫担忧着道:“大小姐你可消停些吧,回府要是如此,那夫人又少不了罚你。”
“我才不怕李小荔呢!赵承延,走,我们去……前面玩儿。”
苏赋赋走路摇摇摆摆,赵承延只好紧跟着她,见阿施和谷余也插不上手,便道:“你们先回马车上吧,我陪她转转,等清醒些再回。”
就这说话的功夫,苏赋赋就跑到了街上一个瘸腿的叫花子跟前。
看着他身上破衣烂衫,只剩半截的双腿,她凑前哭天抹泪,十分动情道:“大哥你的腿是怎么没了的?现在还疼吗?怎么会如此?”
边哭边说她还去摸人家的腿。
这把叫花子给慌的,拿着他的缺口碗就蛄蛹着往后躲,苏赋赋也跟着往后爬,口中还道:“大哥你腿不好你别动。”说着又扭头吆喝赵承延要铜板,街上的人看着一个妙龄少女抓着个叫花子哭哭啼啼,不禁纷纷侧目,有的干脆敛步瞧热闹,赵承延刚拿出钱袋,这男子良心发现,神色慌慌地起身拿着碗疾风一般“嗖…”就跑了。
醉酒的苏赋赋起身看着那人的身影,懵懵的脑瓜一歪,愣了好一会儿。
“赵承延……”她喊着他回身磕磕巴巴的乐呵道:“赵承延,我…就就…摸了摸他的腿,他竟然就好了,还跑的那么快…我是不是…很厉害?”
说着垂目看向自己的手,觉得自己是神仙一般。
赵承延给她抹去脸上的泪珠,满口答应:“是是是,你最厉害。”
可是猝不及防的,苏赋赋却突然仰头看着他认真道:“赵承延…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