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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艺术家的脑子——他不是用战士的脑子来思考的,所以你们要小心了!”

小赵连长看着他,又看看欢呼雀跃的战士们:“我就不信,他一个还能翻了天?”

“翻天不翻天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让你们不好过!”

小赵连长看他:“你耍我?”

耿继辉笑笑:“没耍你,不信你就自己看——我们只要有一个人还自由,你们就不好受。Noman,nolaw,nowar,canstophim!”

小赵连长脸色一变,拿起自动步枪上膛:“留下一个班押解俘虏,其余的,跟我死追猛打!”

特战队员们哄堂大笑。

侦察兵们跟着小赵连长过去。

强子抬头看耿继辉:“干吗要他们这么激动?”

耿继辉笑笑,坐下:“让他们跑跑路也好,反正抓住他也不容易。我们不能白被黑啊,也黑黑他们!这原始森林,他们可不好过!我们就舒舒服服在战俘营等着小庄来报到吧!”

特战队员们哈哈大笑。

5

直升机高速掠过丛林上空飞远了,小庄钻出灌木丛,看看四周,继续狂奔。一个搜索队员看见了:“在那儿!”

“放狗!”

引导员松开牵引带,狼狗飞一样追上去。

搜索队快速追着,开枪。

军犬狂吠着,越追越近。

小庄没命奔跑。

小庄钻出森林边的人工林带,猛地停住了脚步。追兵越来越近,小庄回头看看追兵,咬着牙抬腿进了沼泽。

一迈步,半截腿陷进去了,他拔出腿接着走,半个身子都成了黑的。

军犬在沼泽地边狂吠,不敢下去。

小庄发现一片芦苇丛,快速钻进去隐蔽起来。小赵连长带着喜娃等战士跑过来。喜娃拉住军犬,军犬还在对沼泽地狂吠。

小庄看见喜娃,睁大了眼。

小赵连长看着沼泽地,一片水茫茫:“他进沼泽地了。”

喜娃惊呆了:“不会吧,狗都不敢进去,他敢进去?”

“里面太危险了,他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小赵连长担心地看着,高声喊:“出来吧!我们看见你了!”

喜娃也高喊:“小庄,你出来吧!里面太危险了,不值得这么玩儿命!你要是在就答应我啊!”

没有声音。

小庄的眼泪在打转:“喜娃,我想你……”

喜娃焦急地说:“小庄要是进去了,打死他也不会出来的。”

小赵连长说:“我们撤吧,没必要这么逼他。等咱们走了,说不准他就自己出来了。”

他带队转身走了,喜娃边走边转身看看。小庄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搜索队消失了,这才泪如雨下。

林子里,小赵连长、喜娃等埋伏在草丛中。喜娃担心地说:“小庄……估计不会出来的。”

小赵连长看看他:“如果我们真撤了呢?”

“他也不会出来……他是个二杆子,会一条道走到黑的!”

小赵连长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

6

沼泽地。小庄的力气耗尽了,每走一步就栽倒在沼泽里。他爬起来继续走,又栽倒。他叹口气,丢掉背囊,只背着两支枪,开始爬行。

他喘息着,浑身泥泞地趴着往前爬,黑暗中,他的眼睛里闪闪有光。他继续向前蠕动……

蓝军司令部。

老爷子等将领站在指挥部门口。旁边是战俘营,高中队、马达等也站在铁丝网里。

车队开来。小赵连长下车:“把他们带下来!”

五个特种兵下车。老爷子看着小赵连长:“那就是那个连长?”

参谋长点头:“是,指挥学院的硕士毕业生,夜老虎侦察连连长!”

老爷子点点头,走过去。

邓振华脸色发白:“惨了惨了,这次惨了!这老头要发火了,我们毁了他的陆航团。”

小赵连长跑步过去敬礼:“报告!首长,夜老虎连抓获五名特种兵。”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稍息!”

“是!”

老爷子走向衣衫褴褛的特种兵,打量着他们:“你们五个人就毁了我的陆航团?”

特种兵们都站着不吭声。邓振华干笑:“首长,你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在逃命,所以应该是六个。”

老爷子点点头:“六个士兵,毁了一个陆航团!性价比很高!”

耿继辉目不斜视:“报告!首长,不能这么计算!士兵的生命是无价的!我们是为了上级的命令去厮杀,不是为了什么性价比!”

老爷子有点意外,随即笑了:“有道理!是我想歪了——士兵的生命是无价的!你叫什么名字?”

耿继辉立正敬礼:“报告!狼牙特种大队孤狼特别突击队B组组长,陆军中士耿继辉!”

“耿辉是你什么人?”

“报告……是我父亲。”

老爷子张嘴,点点头:“我知道了。”

邓振华掐着指头在计算着。老爷子纳闷儿地看着他:“你在算什么?”

“报告!我算一下,昨天晚上的损失……平摊给我们六个人,要负担多少?”

将军们都笑了,老爷子也笑了。

邓振华震惊地看着他:“难道不平摊吗?我一个人可负担不了那么多的油料损失!”

老爷子拍拍他肩膀:“不错,不错!你非常有战略头脑、经济头脑!不用算了,我埋单!”

“真的?首长,我算了一路了!”

“留着这个脑袋瓜子去算计怎么杀敌吧!好,何志军治军有方,我很高兴!”他转向小赵连长,“你也很不错!能够抓住他们,说明你的军事头脑和军事素养都很好!”

小赵连长立正:“报告!还有一个特别突击队员漏网,我请求继续追捕。”

老爷子点头:“可以,我批准。”

“但是我需要一些支援。”

“给他所有需要的支援。”

小赵连长敬礼:“谢谢首长!我请求再给我一个特种作战排!”

“蓝军特种部队,昨天晚上已经全军覆没了——他们六个人干的!”

小赵连长张大嘴,没说出话来。

“靠你自己的侦察连吧!我没有侦察力量给你了,去吧!”

小赵连长利索敬礼:“是!”他转身,看着这五个特种兵。

耿继辉笑笑:“别着急,一个人的战争刚开始!”耿继辉不紧不慢带着自己的人走进战俘营。喜娃在一旁喊:“哎,你们阵亡的不用进去!”

耿继辉笑笑:“我们进去做伴,要不太孤单了!”

小赵连长笑笑:“我真的要见识见识,什么是他妈的特种兵!什么是一个人的战争!”他大呵一声,“夜老虎连,上车——我们去抓JohnRambo!”

战士们上车,车急驰而去。

7

这是沼泽边的一个小村庄。安祥而宁静。村边河道水汊纵横,芦苇荡一望无际。

薄雾中,静静流淌的小河汊上,一个20多岁的姑娘摇过来一只木划子,舱里好几条刚打上来的鱼,船尾坐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她一边收网,一边对划着桨的姑娘说:“阿霞,你也不小了,和栓子的婚事还是早点办。”

“知道了,奶奶。我们准备春节办,你看行吗?”

“行啊!越快越好!”

阿霞往岸边划了划:“奶奶,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老奶奶直起腰,手搭凉棚:“阿霞,快划!”

“哎!”

木划子飞快往沼泽地划去。

烂泥里,躺着昏迷的小庄。

老奶奶仔细看看:“捞起来。”

阿霞把小庄拖到船上:“带着枪呢!是不是逃犯啊?”

小庄胸前兜里插着黑色贝雷帽,老奶奶抽出来,擦去泥巴,露出八一军徽:“是解放军!阿霞,是解放军!”

“真是解放军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霞,快!把解放军送回村子。”

“哎!”

阿霞划起木划子,划子飞快地向着村子荡去……

老奶奶的家是几段矮墙,几间农舍。门口挂着“光荣烈属”的牌子。院子里,阿霞在往晾衣绳上晾洗干净的迷彩服。

屋里,小庄微微睁开眼,嘴唇蠕动,想说什么。老奶奶心疼地过来:“娃子,你别说话!”

小庄看着她苍老的脸:“枪……”

“你别说话,好好养着。”她拍拍小庄的身边,“在这儿呢!”

小庄摸着了两支枪,放松了。

厨房,阿霞在熬汤,给风箱打风。

村子里,娃娃们跑着喊着:“爹!娘!醒了!”“解放军叔叔醒了!”整个村子沸腾了,大人们提着满篮子的鸡蛋或别的什么匆匆跑来。不一会儿,老奶奶家便挤满了人。

村长大爷坐在炕边,抽着旱烟:“咱村自打1944年八路军来后,再没来过队伍上的人。你这是干啥呢?”

小庄虚弱地说:“我们是演习。”

“啥?演戏?”

“演习,不是演戏!”

“那你们是真打假打啊?”

小庄苦笑:“这个……算真打吧!”

村长紧张起来:“小日本又打来了?没听新闻里说啊?”

“不是不是,是我们自己跟自己打。”

“自己跟自己打?那不是有病吗?”

小庄苦笑:“我觉得也挺有病的……村长,这儿我不能多待,我还有任务呢!”

老奶奶急忙按住他:“别动别动,你是累虚脱了!”

阿霞端着鸡汤进来:“奶奶,鸡汤好了!”

老奶奶接过碗:“来来来,把鸡汤喝了!”她喂小庄。

村长纳闷儿地问:“春家的,你哪来的鸡汤?”

老奶奶说:“还不是我那芦花白?”

“你把芦花白给宰了?那可是给你下蛋的宝贝鸡啊!”

“嗐!那算啥,打日本那会儿,我娘都把自己的嫁妆被褥给八路军睡!那还是没出阁呢,我杀个鸡算啥?”

村长感慨:“也是,算你是支前模范了。”

小庄流出眼泪:“奶奶……”

阿霞笑:“大小伙子,都是解放军了,还哭呢!”

老奶奶笑:“吃吧吃吧,吃好了好打小日本!”

小庄点头:“嗯!”

公路上,搜索队的车停着。小赵连长打开地图:“他肯定是进了沼泽地。”

喜娃担心地问:“小庄……他能出去吗?”

小赵连长笑笑:“这是湿地自然保护区,一千多亩地,他一个人,没有交通工具,不可能走出去的。不过湿地中间有个自然村,就是这儿——鸡脖子岛。如果他还活着,只能在这儿。村民会帮他的,我们去这儿找他。”

“我们划橡皮艇过去,我去准备。”

“橡皮艇太慢了,红军特种部队还有分队在活动。不能在他身上耗太多时间。电台兵,呼叫司令部,我要直升机!”

“是!夜老虎呼叫司令部,夜老虎呼叫司令部,我们已经确定目标的位置,需要运输直升机支援……”

老奶奶家。小庄跟村民们还在聊天。

村长好奇地问:“那你们这演习——你跑这儿来干啥呢?”

“敌人追我。”

“啥敌人?”

“就是另外一拨。”

“哦……他们追你干啥?”

老奶奶瞪他一眼:“你老糊涂了?我都听明白了,亏你以前还是民兵连连长!他的意思就是——他是八路军,另外一拨就是装小日本!”

村长恍然大悟:“那我明白了。娃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日本人走了,我们送你出去……”

隐约的马达声传来。小庄立刻警觉起来。外面的孩子们开始欢呼,跟过年一样。

小庄起身到窗口看看,顿时大惊。

一架迷彩直升机在飞来。

直升机里,小赵连长拿起望远镜,他在搜索全村,突然他停住了,一个院子里晾着小庄的迷彩服。

小赵连长放下望远镜:“他就在里面,我们下去!战斗准备!”

侦察兵们开始检查武器装备。

“注意!他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我们以班为单位作战!”

“是!”兵们目光炯炯,蠢蠢欲动。

直升机降落,老林第一个跳出来,他持枪半蹲警戒。侦察兵们陆续跳出来,排开警戒线。

村民们好奇地看着他们。

直升机的螺旋桨慢慢停止转动。小赵连长下来,挥手:“收起武器吧,当心走火。”

侦察兵们关保险,起身散乱地站着。孩子们跑过来,好奇地围着他们,胆子大的抚摸着他们的枪。

小赵连长笑着,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面前的孩子。他看着孩子大口吃着:“告诉叔叔,你见过跟我们一样背着枪的解放军吗?”

孩子看着他:“见过。”

“你在哪儿见的?”

“电视上。”

小赵连长的笑容凝固了。

家长们急忙拉开孩子。

小赵连长起身,敬礼。

村长赶紧还礼:“同、同志好!”

“大爷,你好。我想找一下村长和治保主任。”

“我就是啊。”

“那您是村长还是治保主任呢?”

“我都是啊,村长兼治保主任。”

“哦,您好。是这样,我们在找一个兵,他掉队了。可能在这片沼泽地里面,我们想把他送到医院去。”

“兵?什么兵?”

“跟我们一样的兵。”

村长回头喊:“哎!你们谁看见那个兵了?”

村民们都说没有。

村长笑:“你看,都没看见,那个兵不在我们这儿。”

小赵连长笑笑:“村长,那是谁的迷彩服啊?”

村长掉头看去,老奶奶在院子里收迷彩服,迅速消失了。

村长眨巴眨巴眼:“啥是迷彩服啊?”

小赵连长指着自己身上:“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军装。”

“军装啊?哪儿呢?”

小赵连长立即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赵连长笑笑:“大爷,我们能去那家看看吗?”

“哎!那不行。”

“为啥?”

“那家是老寡妇,她还带着个小孙女,没出阁的大姑娘,不能不能!”

“我们就是去看看。”

“不行不行,她儿子也是解放军,还是烈士!是1984年老山牺牲的!你难道要去她家搜查啊?她家从来不让男人进去,连我都没进去过。”

小赵连长愣了一下,知道厉害了,他笑笑:“那好吧,谢谢你啊!打扰了,我们走了!”

小赵连长转身,招手叫战士们上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了。

村长笑:“跟我来这套?你还嫩得很,我掩护八路军的时候,你爹还没生呢!”

直升机里,老林不甘心地问:“连长,我们就这么走了?”

小赵连长苦笑:“不走还能怎么办?我们真的能进去挨家挨户搜吗?那不真的成日本鬼子进村了?老乡们一阵棍子打出来还不是白打?”

喜娃笑:“那咱们把他放了?”

“放是肯定不行的。他还得走,不能总在这个村子住下来吧?”

老林摩拳擦掌地说:“我带人蹲守,等他出来抓个正着!”

“只有这样了,我去对付别的特战分队!我们飞远一点,你们下去,划橡皮艇靠近,隐蔽起来。我敢说,他今天就得想办法走!别管他化装成什么样儿,你只管拿人!记住,不要和村民起冲突,骂不还口……”

老林笑:“打不还手!放心吧,连长,这都是咱们的父老乡亲。我就是农村出来的,还能跟他们起冲突?”

直升机缓缓地悬停在靠近沼泽地水面1米的地方。

舱门打开,两条橡皮艇丢出来。老林带着战士们穿着救生衣,陆续跳下来,爬上橡皮艇。

老林挥手,橡皮艇悄悄在沼泽地划着,穿越芦苇。

老奶奶家。满屋子都是乡亲们,他们在商量对策。

村长一本正经地说:“‘鬼子’没走远,就藏在村外,咱们得想个法子把‘小八路’送回部队去。”

一村民说:“咱们装作打渔,把‘小八路’夹在中间带出去。”

村长摇头:“不行!‘鬼子’的眼睛尖着呢!我有个主意肯定能把‘小八路’送出去,就是不知道阿霞肯不肯?”

老奶奶瞪他一眼:“老黄头,有话说,有屁放!卖什么关子?”

村长做了个抬轿动作:“让栓子提前和阿霞行礼,上花轿,送亲!”

小庄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老奶奶痛快地说:“这事我说了算,就这么办!阿霞,你跟栓子打电话,说今天就过门儿!”

阿霞红着脸说:“听奶奶做主。”

小庄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奶奶……”

老奶奶拍拍他的肩:“什么也别说,娃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村民们分头行动。

不一会儿,村头响起了唢呐声,鞭炮声也开始响了起来。

芦苇丛里,侦察兵们藏着,老林拿起望远镜。

喜娃听着喜气洋洋的声音,问:“这谁家要娶媳妇啊?”

另外一个侦察兵笑:“要不我们去蹭喜酒喝?”

老林放下望远镜,想着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顶花轿抬到了老奶奶家门口。阿霞蒙着红盖头出来,上了花轿。

小庄仍犹豫着,老奶奶一把把他给推进去。

小庄拿起两把枪,不好意思地走进花轿。阿霞掀开红盖头,笑:“你还害羞呢?人不大事儿挺多,你就在这儿藏着吧!”

小庄一脸尴尬地笑着。

鞭炮声中,花轿出发了,在村头上了划子。

划子出发了,唢呐手在划子上吹着唢呐,划子上的人放着鞭炮。

老林放下望远镜:“热成像仪!”

喜娃架起热成像仪:“看哪儿啊?”

“花轿!”老林推开他,自己凑在热成像仪前,调到花轿的位置——花轿里,有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老林离开热成像仪:“他果然在花轿里面!”

“啊?你是说小庄藏在花轿里,跟新娘子在一起?”喜娃呆了。

老林苦笑,点头。

一个兵说:“班长,我们搜吧!”

老林瞪他:“你能?你去搜啊!拦姑娘花轿,我们被村民吃了不算,部队也得收拾咱们!”

“班长,那咋办?”

“跟上去,贴边走!他总得出花轿!”

兵们起身,上橡皮艇。

老林扭头:“电台,通知连长!”

“是!”电台兵开始呼叫,“尖刀呼叫虎头,尖刀呼叫虎头……”

8

湿地保护区检查站。迎亲的几辆车在等着。栓子穿着崭新的警服,挂着新郎的胸花,在给检查站工作人员发喜糖。

站长笑:“栓子,你怎么突然这时候结婚?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栓子笑:“临时决定的,仓促了,各位!”

军车队伍风一般地过来。站长纳闷儿地看着:“那是干啥?”

栓子转身,苦笑:“真被奶奶说着了。”

小赵连长带人下车,侦察兵看着迎亲队伍发蒙。排长甲道:“连长,这事儿可真有点悬乎。”

小赵连长苦笑:“真的没想到,这个JohnRambo还能发动群众啊……”

“咋办?”

“没办法。老百姓送亲的队伍,军区司令都不敢拦,咱们能干什么?都把枪收起来!”

栓子拿着喜糖过来:“解放军同志,怎么这么巧啊?你们在搞演习?来来来,吃糖!我的喜糖!”

小赵连长只好敬礼:“祝贺你!”

栓子还礼。

小赵连长笑笑:“明人不做暗事,你知道我们要的人在哪儿。军警一家!你该知道,我必须奉命做事。帮个忙,把那个兵交给我。”

栓子笑笑:“我没办法,那是奶奶的命令。得罪了奶奶,我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小赵连长苦笑:“你找个合适的机会,给我们个空儿——我们抓了人就走。”

“别逗了,没可能。我敢保证奶奶会全程跟着他,我敢跟奶奶玩儿猫腻?”

“那我们只能跟着你的车队了。”

栓子看看后面的兵:“你打算带全副武装的兵进城吗?”

小赵连长愣住:“……我输了。”

“奶奶掩护兵不假,我结婚也是真的。给个面子,今天就算了。”

“好吧,我们撤。还是要祝贺你!”他敬礼。栓子还礼:“谢谢。”

小赵连长挥挥手:“撤!”

拿着一把喜糖的兵们转身上车,小赵连长也上车:“通知二班,放弃跟踪,到A点会合。”

“是!”电台兵又开始呼叫,“尖刀,尖刀,这是虎头,放弃跟踪,你部立即去A点与我会合。完毕。”

小赵连长苦笑:“JohnRambo,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先对付别的特战分队!回头再收拾他!”他挥挥手,车队掉头走了。

9

火车站入口。栓子穿着警服带着背着背篓、一身农民打扮的小庄进站。执勤民警跟他点点头:“栓子,亲戚啊?”

栓子笑:“亲戚,是猎人……背篓里有猎刀,要不要拿出来检查?”

“不用了,你还信不过?进去吧。”

栓子带着小庄进去。

月台上,栓子细心地叮嘱小庄:“你到下一站下车,注意乘警盘查,身上的武器别露馅儿。”

小庄点点头:“嗯……谢谢……替我谢谢大家……还有奶奶……”他咬牙转身,上了车。

车门关上。

小庄在车里看着栓子,栓子挥手:“注意安全!”

小庄点点头,挥手。

火车驶向蓝军的纵深处……

一个小站,列车停了下来。小庄走出车厢。

他在小站附近换乘了长途客车,这辆长途客车将穿越蓝军的纵深处。

山路上,蓝军的车辆不时经过。长途客车歪歪扭扭地停靠在路边。小庄背着背篓下车。他看着长途客车开走,然后转身进入密林。

密林深处,小庄放下背篓停了下来。

他撕开自己的衣服,胸口用胶带贴满了枪支零件。他撕开了自己宽大的裤腿,两条腿上用胶带贴满了枪支零件和弹匣。他把这些解下来,快速组装。

他又倒出背篓里的药材,打开背篓底的夹层,倒出军靴、战术背心、迷彩服、备用弹匣。小庄开始披挂,不一会儿,一个迷彩的小庄重新出现,他坚定地向着密林更深处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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