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妃和刘夫人,很可能给她下套了。”她顿了顿道,“祖父息怒,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是主心骨啊。”
叶老太爷让王桃起来,又叫叶松父子起了。
“都坐吧。”叶老太爷道,“这个封赏猝不及防,我们坐下来讨论看看。”
叶老太爷让叶文初坐。
叶月画看了一眼叶文初撇了撇嘴,第一次瞧她有点顺眼。
至少,看上去比叶月棋顺眼点。
“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去求王妃收回成命!”叶颂名道,“我回去劝劝她,她自小不是任性的人。”
叶老太爷道:“你没听她刚才说话的口气,让我们敬着她!”
“她因为封赏,正洋洋得意,怎么舍得辞。”
叶颂名也突然没了话说。
“四丫头觉得呢?”叶松问叶文初,叶文初看向对方,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好办法,大伯您回去问问她到底什么打算。”
叶松点点头。
又都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叶老太爷让他们都散了。
叶月画和郭氏还有叶涛一起出门,叶涛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进门,三个人将房门关上,他才开口:“月棋这丫头,脑子被猪踩了!”
因为心里亲疏有别,他一直没敢开口说叶月棋。
“她真给你下毒了?”郭氏问叶月画,叶月画点头,“那次我们去游湖,回来我就生病了,您记得吗?”
郭氏记得:“是她下毒的?”
叶月画点头:“她早就喜欢郭允,为了他不择手段。”
“高看她了。”郭氏对叶涛道,“这件事你不要掺和。月棋的意思很明显,她想和四丫头打擂台。”
叶涛还没想到这层。
“打擂台?她、她、她投靠刘兆平和陈王府……”叶涛站起来,“这、这、这我们怎么办?”
他们当时确实想顺从刘兆平,但那是没有办法,如果能选择,他们肯定是一个不沾,一定要选,那也是朝廷。
谁会拿钱帮别人造反。
他们一家商户,造反成功了也不能封侯拜相,造反失败了,那可要满门抄斩的。
“让他们斗去,我们不要掺和。”郭氏又叮嘱叶月画,“三个姐妹,就你愚笨,你一个都不能沾,回头两个人把你卖了,你都还帮别人数钱。”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叶月画跺脚,“我、我不会吃亏。”
“听我的,最近在家读书,等你哥哥回来我也叮嘱他。”
“我哥你可讲不通,他的四妹是他的头脑,他不理您都不可能不理他四妹的。”叶月画道。
“这、还真是!”郭氏烦躁不已。
叶涛更烦,但比他更烦躁的人是叶松。
他们父子回家时,刘氏和叶月棋已经聊过一轮了,看刘氏的态度很明显被叶月棋说服了。
“这不是突然的事,”叶月棋开门见山对叶松道,“这是我和刘夫人讨论的结果。爹,哥哥,我走出这一步,并不是想要当县主,而是我们不能被叶文初压住。”
“如果不趁她羽翼未丰前,我们做出回应,将来就毫无机会了。”
叶松怔了怔,叶颂名道:“你想压她一头,你何不去京城求圣上封你做县主?”
“你可知道,一旦削藩,你就是同党就是谋逆。谋逆是要杀头株连的。”
刘氏没想到这,她被女儿刚才筑起的美梦迷惑了。
“朝廷削藩说了很多年了,您认为他们要怎么才能做得到?”
“那是他们的事,你要做的是独善其身。你不懂?”叶颂名道,“四妹当时说了那么多,你就算不喜她,可你也应该听得懂,她是有道理的。”
“道理是属于权力者。”叶月棋盯着自己哥哥,“这世上有金口玉言一说,便就是最好的佐证。”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做事也素来不是无谋的莽夫,我只会带着全家更上一层。”
她要走,叶颂名拦住了她。,
“你说清楚!”他脾气素来很好,今天是真的怒不可遏,“我们家怎么更上一层,封侯拜相还是你要进宫做娘娘了?”
“不要怪哥哥说话难听,你若走错了路,即便这一路都是花团锦簇,可末路也一定是悬崖峭壁,你清醒一点。”
叶月棋也瞪着自己哥哥:“带领我们全家,搬到我的封地,再从我的封地悄然逃离,算不算更上一层?”
叶颂名一怔。
“算不算?”叶月棋质问叶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