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和伏成几个人,找遍了几个卷宗室,都没有寻到二十七号。
但在一张登记的表格上,可以确认确实存在过,不过可惜这张表被人涂花了,根本看不清楚这个二十七号具体是哪个案子。
“如果二十七号,真的是张坪村的案子,那是不是表示,这个案子很可能有查头?”马玲问叶文初。她的意思,如果凶手足够自信,那完全没必要偷卷宗。
凶手为什么不自信?
叶文初也觉得,张坪村值得去一趟。
“你们府衙内部,问题太大了,上次煮茶放倒一群人的内鬼抓了吗?”叶文初问伏成。
伏成摇了摇头,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庞大人查问了一番,后来就没消息了。”
“估计也不能算内鬼,顶多是畏惧强权的狗。”叶文初知道这种人,称不上内鬼,但如果钱权压下来,他们立刻就毫无原则的背叛衙门。
“你们谁有空,我们去张坪村看看?”叶文初看了看时辰,“离关城门还有两个多时辰,来得及。”
董峰很积极:“我陪您。”
“那晚上请你吃饭。”
叶文初回去取了马车,一行人往张坪村去。
“有缘人!”他们刚出城,就碰见出工回城的圆智,看见她的马车,站路边吆喝,“有什么热闹,带上贫僧一起解闷啊。”
叶文初让他上来。
圆智用袖子擦了擦脑袋上的灰,又摸了一点油擦了擦,头顶锃亮。
“闪我的眼睛。”叶文初道,“你擦这么亮是怕车内太暗?”
圆智说她不懂:“贫僧的头型饱满,比脸还好看,这不得捯饬捯饬?和一群秃和尚一起,贫僧的头就是最耀眼的。”
“高明!”叶文初道。
圆智也觉得自己很有心计:“生活细节上还是要讲究一些,否则我无法脱颖而出!”
他说完,车内三位女性都已处于阖眼养神的状态,他讪讪然问叶文初:“干什么去?出案子了吗?”
“没有。我纯粹想报仇,于是找长宁郡主的小辫子,好不容易寻着一个可能性,决定去看看。”叶文初道,“张坪村三年前有一位小姑娘掉井淹死了,我决定碰碰运气。”
“有缘人就是与众不同,不像那什么郡主,手段都下作。您要报复,还找她做的恶事,这天底下就没有人比您有风骨了。”圆智一脸的钦佩,将木鱼掏出来敲,以增加自己夸奖的诚意。
叶文初白了他一眼:“我更想直接杀了,但苦于没机会。”
圆智无言以对。
两刻钟后他们到了张坪村。
因为这里前面有温泉口,所以附近的农田都被有钱人买了盖房子去了,真正的农户们地少了,就只能给这些房子干活,做一些维护或洒扫之类的活。
张坪村不大,松松散散一共四十户,人口倒挺多。
董峰认识村长,大家没闹什么动静去了村长家,村长听到这事儿,点头道:“前年十月,秀莹淹死了,也确实是十四岁,但官府没立案。”
“董爷,您可能不记得,当时刁爷带人来走了一趟,没查到疑点,定的是意外。”
董峰想起来,一拍脑子,对叶文初道:“难怪我们觉得有点印象,是这样了。”
“没立案?”马玲很失望,“真的是意外吗?”
村长点头:“是意外啊,那口井矮的很,现在我们已经将井口封了。”
董峰很尴尬,担心叶文初觉得他在戏弄她。
“来都来了,去看看那口井。”叶文初道。
村长应是,带他们去村口那口井,井是灌渠井,井口比寻常的井要大,四周垒着石块,修整的还不错。
村长说死者是早上被人发现的,趴在里面,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涨了,余三查完说是头一天晚上亥时到丑时落水的,确实是淹死的。
“她半夜来这里干什么?”叶文初打量着井,井口的高度在她膝盖上面,不算矮,一个熟悉环境的人,不应该在这里失足。
更何况,井口石块垒得凹凸不平,人下去后,手也有可扣抓自救的地方。
村长看着叶文初,觉得她很奇怪,问道:“是有人报官了吗?你们咋又来查这个事?”
“这你不用管,叶医判说什么你照办就行了。”董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