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种机器?”
“没错,真的很厉害,一台蒸汽纺织机抵得上成百上千人,而且机器不知疲倦,可以日夜做工,现在李佑已经卖出四百多台了。”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泽布疑惑地问道。
“这种机器是要烧煤的,要持续烧煤才能不停地做工,就这几天煤价已经翻了一倍了,现在还在涨。”
王录新兴奋地说道。
“详细说说这个蒸汽机,一天要用多少煤?”
“好像是根据什么锅炉大小算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王录新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应该不会很多,商人都很精明的,所以你还高兴得太早。再说各地煤矿这么多,区区四百多台蒸汽机能用多少煤?很快价格便会降下来的。但煤总归是可以卖出去的,这倒是一件好事。”
王泽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趁着这几天价格还没下来,卖一些煤矿地吧。”
“祖父,不能卖啊。虽然现在蒸汽机床还少,但是要不一两年肯定就会变多的。”
王录新劝诫道。
“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卖点煤地买一些蒸汽机,以后还怎么挖煤?又不是都卖了,卖一小部分而已。”
“不能问崔氏或者卢氏借一点银子吗?”
“别和我提他们,你记住,以后别和他们有什么来往。”
王录新虽然不知道王泽布发什么火,但也点头答应下来。
王录新走后,王泽布又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亲眼见到蒸汽机,但是就凭王录新刚才描述的,他就知道以后煤炭肯定就如同盐一样重要。但是没办法,之前他也有向崔氏卢氏等借银子,可是没人愿意帮助他们,甚至身为同源的琅琊王氏都不肯伸出援手,要不然他也不会忍痛卖地了。
经历过大起大落、人情冷暖的王泽布心里面早就不再想着权利二字,他现在只想着把太原王氏传承下去,安稳地度过余生。
时间一晃来到七月下旬,随着蒸汽机的交付,江南纺织业受到巨大的冲击,很多妇女被迫下岗。
许春玲就是其中的一名妇女,她男人跟大多数人一样,都是在外做工,所以她们家虽不富裕,但绝对不是穷苦家庭。
不过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多,所以丢了工作的她很是郁闷。
这天,她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发现不少人围着卖报的岗亭,而且大多人都是妇女,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个跟修路做工一样的工钱?”
“在哪里啊?”
“还有这么好的事啊。”
许春玲不认识字,但正好遇到一个相熟的妇女,于是问道:
“兰姐,发生了什么事?”
“报纸上招人种田,男的女的都可以,按照一亩地算工钱,工钱算下来跟修路做工差不多呢。”
“在哪里啊?”
许春玲惊喜地问道。
“就在城南不远,之前官老爷不是还派人在那里开荒和购买别人的田地的嘛。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去,要以前种过地的人。”
“兰姐,我可以的啊,以前我就种过几年的地,而且做工我比不上男人,但种田我肯定不差的。”
许春玲又焦急地说道。
“我也想去,你跟着我走,咱们去衙门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