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条件稍微好了,她终于有钱给孩子们买衣服了,孩子们问她:妈妈你不冷吗?不给自己买衣服吗?她说她忍着寒风刺骨告诉孩子:妈妈不冷,不需要厚衣服。”
“再后来,她有小病小疼时,孩子们问她:妈妈你疼吗?她说她忍着疼如刀绞告诉孩子:妈妈不疼。”
“就这么忍着不饿,忍着不冷,忍着不疼,忍了一辈子,把所有吃的喝的穿的好的,全给了孩子,只希望他们能过得好,结果不久前她查出肝癌,每天疼的满地打滚,她的孩子们还骂她矫情,说以前生病流血都没见她喊过痛,现在喊什么痛呢?”
“有人看不下去,骂她的孩子没良心,她的孩子说:我妈一辈子没喊过疼,你们懂什么?又有人说,你看你们穿得多好,怎么让你妈穿成这样,还这么单薄,她的孩子们就说:你们懂什么,我妈不需要穿得好看,我妈也不怕冷。”
“再后来,有人看她的孩子大鱼大肉,再看婶婶为了省钱有时还不吃早饭晚饭,就骂她的孩子,你们不知道你妈会饿肚子吗?她的孩子理直气壮的骂:你们懂什么,我妈不饿,我妈习惯了。”
卢娇扬着唇笑,语带讽刺的把苹果递给曾慧。
“妈,您说这是什么事啊,是孩子们不懂孝顺,还是忍来忍去,忍到头上多了一把刀,最后让这刀对准了自己,扎的自己千疮百孔呢?”
曾慧怔愣,她从卢娇说到妈妈不疼时,注意力就聚中了,还听出卢娇想借别人的故事,来说她纵容卢海,教坏了卢海,这不是挑衅她为人父母的权威吗?
顿时心火直冒。
“你什么意思?”
卢娇低头:“没什么意思,就是替那个婶婶感觉不值,觉得她养了一群的白眼狼,很讽刺,她问我,是她错了,还是她的孩子错了,我说是她错了,孩子生下来本就是一张白纸,你说什么她们自然信什么,你总说自己不饿,不疼,不冷,不难受,那孩子们自然就不会再懂得体贴你。”
“爱哭的人才会有糖吃,难道不是吗?”
曾慧脸全黑了,她听出卢娇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不会做妈妈,还是她把卢海教成了一个不懂体贴的白眼狼。
这和卢国南怨她恨她有什么区别?
“卢娇!你别以为自己赚了几个钱,就有资格对我冷嘲热讽,批判我不会当妈,你这才是真正的忤逆不孝懂吗?”
卢娇皱眉:“妈妈别对号入座,我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用别人的事情骂我,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我是没教好你哥,可你哥也不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是吗?他有良心吗?他明知道您都住院了,得的还是癌症,还张口闭口问您要钱,并心安理得,这叫有良心?”
曾慧大怒:“他怎么没良心了,他让陈湘香问我好不好了……”
卢娇快速打断:“然后您就说您很好,就像刚才那位婶婶,说不疼,不饿,不冷我很好,结果呢?结果卢海是不是觉得您很好,所以不需要顾忌您,开口就是要钱救自己呢?”
曾慧气的说不出话,鼓着眼睛瞪卢娇。
没错,卢海确实是要钱了,而且开口就是二千,确实没有顾忌她的死活。
只说他在牢里有多苦,有多难,又有多害怕。
“他要钱那是他没办法,他在里面赚不到钱,帮不了我,如果他没进去,我相信他会和你一样,想尽办法赚钱来救我的。”
卢娇冷笑:“是啊,他在里面赚不到钱,可也不需要花钱吧?有吃有喝的劳动改造,一个月还有百八十的工资买日用品吧?虽然出不了力,但他能照顾好自己,是不是最大的孝顺?是不是最大的体贴呢?”
曾慧气的全身直抖,抬起手就给了卢娇一耳光。
她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