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镇江,如今民七十万,官吏和武官合计有五百余人。
五百余人,是唐清安治理两地,指挥军队的左膀右臂,所以必须要和这些人达成一致。
唐清安离开了镇江,到了庄河海外的石城岛。
石城岛落在金州和镇江的中间。
文官谢友成,冯胜之,顾应时,李成贤,王宣,方士珍,徐辉,戴国伟,陈恒,郑国良,王昊,邓章,陶杰……
武官赵缑用,贺宽,陈锐,李胜虎,陈凯武,武震孟,张薄,彭大海,郭英,李齐,朱秀……
文武合计四十五人,皆收到了将军的命令。
冯胜之和金州的官员,乘坐快船到石城岛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将军的亲卫小兵李如靖,徐聚费在码头。
“将军因何召见?”
李如靖摇摇头。
“不知道,将军没有告诉我们,只让我们在此迎接各位大佬。”李如靖穿着兵甲,和以前在金州的嬉皮笑脸不一样。
“这孩子现在到像那么回事。”
冯胜之指着李如靖,对身后的同僚们笑道。
“毕竟是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肯定不会差。”众人说笑道。
冯胜之才领着众人离开,拍了拍李如靖的肩膀。
“谨慎办差,好好做事。”
“醒的了。”
李如靖老实的回道。
众人见了将军后,又被人带去了各自的落脚地,路上还看到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有个大棚子正在抢建,应该用来让他们商讨事宜的。
石城岛位于黄海东部,大小长山岛东端,距离庄海只有七里,东距寿龙岛也是七里。
周边还有行人坨子,灰坨子等九个岛,礁组成。
岛上空气清晰,景色秀丽,林木茂盛,放眼望去都是绿意,还有种下的新农作物。
将军托人从云南带回来的番米,经过几番试种,开始在不适合大规模屯田的海岛种植。
石城岛就是种番米的地方,冯胜之专门去田埂上观看了一番,并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随着石城岛上迁移来的难民开始增多,道路也开始变多了,都是人走出来的弯弯曲曲的小路。
顺着条条的蜿蜒的道路上,落下了零星的房舍。
几年来,从长行岛到金州,冯胜之忙得马不停蹄,都忘记了自己原来的闲暇模样。
冯胜之和同僚们用过了饭,趁着难得的闲时,换了一身的常服,也不辩方向,只跟着一条道走。
越走越弯曲越狭窄,到了最后竟然没有路了,只有几间草房。
草房用泥巴厚厚的糊了一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竟然还养了一些鸡鸭鹅。
有的剪了尾巴,有的剪了左边的翅膀,有的剪了右边的翅膀,冯胜之嘴角翘起。
这是农户们为自家的家禽做的记号,免得混淆了。
好久没有见到这幅悠闲的农家画面了。
整个金州上下,都充满了忙碌,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像被抽的连轴转的陀螺。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来了兴致,冯胜之在篱笆外喊了声屋子里的人,想要讨口水喝。
出来了一个老汉,走路一瘸一拐的,用有缺口的瓷碗,盛满了七分,双手捧给了冯胜之。
冯胜之接过来也不喝,而是上下打量了两眼老者。
“长者可是读过书?”
老汉点点头。
“认得一些字罢了。”
冯胜之把水喝完,恭敬的把碗递了回去,老汉接过后,见陌生人没有多余的要求,转身回屋。
“长者,这碗缺了个口,真是令人惋惜,不然倒也是一个极好的物件。”
“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左右不过是个用物罢了,可以装水,也可以吃饭。”
“你认得我?”
冯胜之笑道。
老者摇了摇头。
“虽然你穿着常服,但近日来将军到了此地,不少的官也跟着来了,你应该也是官吧。”
“家中可有其他人?”
“有一个儿子,去年和丧了夫的妇人成了亲,去田里做活去了,还有个孙女,跑出去跟那些野小子混玩,不知道跑哪去了。”
“何不?”
冯胜之试探的问道。
老者心平气和,向这名好奇心很重的官员解释道。
“前番家里遭了大难,我的老伴,大儿,大儿媳妇,孙儿都遇害了,留下了这个孙女和幺儿,幸得将军之恩情,才得脱离魔掌,有此地落脚。
虽然日子苦了些,却十分的安宁,我心素已闲,清川澹于此,只想看着孙女平安的长大,再为她找个婆家,一生已然无憾了。”
闻言,冯胜之动容起来。
眼前的老者,谈吐虽然平常,可是话里露出来的一丝却又透着不平凡。
“难道不想报仇吗?”
“我在这里种田,为将军做积蓄,闲时教下幼童认字,等将军为老汉报仇。”
老者笑道。
冯胜之拱了拱手,告辞了老者。
“阿爷,我把李家的大娃打了一顿,他不听我的话。”此时,一名女童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