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彭大海,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按计划执行?是不是觉得我动不了他?”
听到主将的命令,亲卫则问道。
“就这么跟彭营总说?”
朱秀狠狠的看向亲卫,亲卫晓得了,连忙出了营帐,骑上马往碧流河找过去。
他就没有打过这种仗,听都没有听过。
九千精兵以后方分守大将为指挥,三大营总居前线。
各营以小营为单位,一小营四百五十人,把总带队,三大营合计十八个把总,十八个小营。
朱秀部,布满了辽左东部,分别沿着长白山脉里的碧流河,英那河,五重河,避开险关要道,突入蛮族境内。
每个把总都划分了片区,整个辽左中部都被包含,最远甚至到了汤河的东端口。
最令他心慌的是,当部队散了出去后,他发现自己指挥不了部队了,变成了后勤的基地。
要兵器,要粮食,要火药,要盔甲,要马匹,要豆料,要火器,要盾牌……
这都不算什么。
最令他担心的是,好些个小营没了动静。
到底是还活着,还是被消灭了,他毫无头绪。无影无踪,极难传递消息回来。
大周承袭大明,军方的火器使用率极高,而将军更重视火器,导致金州军和镇江军各部军中的火器占比更高。
有优势也有劣势。
其余方面且不提,对火药,铅子,铜条,药水浸泡过的火绳,火镰等物资各部都在索要。
朱秀仔细的看着舆图。
又骂了一声。
营总彭大海也在骂。
当朱秀的传令兵艰难的找到了他,带来了朱秀的斥责,彭大海没有解释。
这放出去的鸡崽子,不吃饱了肚子,能愿意归笼吗?
不过有些部队做的的确太过分了。
“去找到郑刚,郑昂两兄弟,问问他们不怕撑死吗?在他吗乱来,老子摘了他们的帽子。”
分守大将大致能知道营总的位置,前线的营总,大致也知道各小队的位置。.c0m
各队弹尽粮绝,都会跑回来索要物资。
他堂堂营总,才三千人编制,郑刚,郑昂两兄弟,他手里的两个得力哨官,特么的就收拢了千把号人。
两兄弟要物资要的最勤。
他手里六个把总,三十个哨官,都需要他来供给,他如何供应的起郑刚,郑昂两兄弟。
而且,他发现了不对劲。
这几日来,失去消息的小队越来越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大哥,我感觉有点不对啊。”
郑昂和大哥郑刚汇聚到一起,本来有一队蛮兵追着他们紧,可是突然掉头走了。
虽然庆幸,但是郑昂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有什么道理,就是仗打多了,有种莫名的感觉。
郑刚同样也感觉不好。
那伙蛮兵再继续追下去,他可能就要留下人马断后。
虽然兴奋的一路收拢难民,不同于其他部队,他想着法的诱惑难民中的青壮留下来。
至于补给,拼命的找后头要就是,难道老总还真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不成。
而后营物资如何不足,那是老总该考虑的事。
把总,千总,甚至营总的叱骂,多打些胜仗不就好了,难道还真舍得不要他了?
如今自己和弟弟两部合起来上千人,这种指挥千人的感觉,比哨官爽多了。
“我们在暗,蛮族在明,我们对他们的信息了如指掌,他们对我们一头雾水。
刚开始这这仗打得我也不懂,后来我才真正体会了将军说的游击二字的精髓。
这些日子,蛮族不知道派了那个将领出来,鼻子贼灵,不少人马都折在了他手里。”
郑刚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原先从军时,老兵跟他说有种人极厉害,能望风识人,他是不信的,问他军中谁能做到。
老兵摇了摇头。
良久才感叹一声,都死在了萨尔浒。
现在的郑刚,已经成为了一名哨官,而当年那名带他的老兵已经死了。
运气不好,被流矢射中了面孔。
对这名带他的老兵,郑刚并没啥太多的感情,虽然有些遗憾,也不至于过多的感慨。
和同袍一起去老兵家里看望过,几个儿子都不在家,送去了将军办的学堂读书,将军为他养儿子,那他死的也没啥遗憾。
老兵贼坏,生前只会鼓噪着他们新兵们去前头送死。
如今,他也成了老兵这种人。
对老兵原来说的话,他逐渐有些信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也有了老兵说的,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郑昂点点头。
“不好。”
郑刚突然叫道。
郑昂被大哥的大叫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娘的,他去掏我们老窝去了。”
漫长的长白山脉里,无数的大山,山里也有平地,有村庄,甚至城镇。
只要躲避城镇关卡,往周围的山里一钻,神仙也难寻。
蛮族最头痛的,是找不到周兵的踪迹。
前面有村落被周兵袭击,收到消息后赶了过来,当地的辽民早已跟着周兵跑了。
至于原来的蛮人,当然都被辽民复了仇。
一路追赶,十之八九就失去了踪迹,谁知道他们往何处钻去了。
尼玛伞来了。
他是蛮族大汗最看重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