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军学堂,旅顺军学堂,速成班出身的军学生有多少了。”
唐清安突然问道。
“九百余人。”
“愿意从军的有多少?”
“全部报了名,而且还有金州学堂,旅顺学堂的学生,也希望能从军。”
一个营三十哨,九个营两百七十个哨。
“成绩最优秀的,全部派入游击哨队,每个游击哨队的哨官,配一名文书。
既然各哨都不愿意裁军,管理这么多人,没有文书怎么能行。
而且命令各哨,要在自己的防区里,组织辽民屯田生产自救,既然想要担更多的责任,那就要做更多的事。
这么多的事情,不是哨官以前的军事经验能逐一应付的。
学生们都是军中的遗孤子弟,从小兵做起我是舍不得的,相信你们也不愿意。”
听到将军的话,众人都笑了起来。
谁也舍不得这些军中遗孤子弟从小兵做起。
“可是他们虽然从学堂里学了很多知识,却没有实践过,派去军中从队长做起也是不行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前线,和哨官们互相成就吧。”
这主意好。
众人很快达成了一致。
第一,前线各队不裁军,接受军饷减半。
做出这个主意有所凭借。
虽然军饷减半,但是也足以养活家中人,只是要过的困苦些。
可是考虑到如今各地的百姓,每日连饭都吃不饱,挣扎在饥饿线上,又不想裁军,且只是暂时的,那么如何不能谅解呢。
第二,前线各队必须遵从章程,不得不顾良莠肆意扩军。
如胆敢不顾军令,导致军队战斗力下滑,只顾自己的利益,那么直接撤掉军职。
将军府,有气魄也有底气,更有威望敢这么做。
第三,前线各队需要承担更大的压力,组织辽民自救。
蛮族腹地当然不能行如此险招,但是如今辽左中部,蛮族统治空虚,除了城池,乡野都落入了游击队的势力范围。
这是极大的优势,至于组织辽民自救,其中仍然有很多风险,但是既然愿意承担压力,那就不能胆怯做事。
不但要保障辽民的安危,遇到不可抗力的风险,准许坚壁清野,组织辽民退回。
第四,各哨都必须接受军学堂的学生。
这些军学堂的学生,都是他们牺牲同袍的遗孤,不但要尽力的扶持他们,还要培养他们。
做错了事要纠正他们,要把自己的经验教给他们。
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在这些军学生牺牲的父辈,他们的同袍的情面上,也该如此做。
第五,前线各队,要在军学生的组织下,认真读书学习认字。
仗总有打完的那一天。
就算打不完,他们也有老的那一天,难道老死在战场上吗。
没有文化,退了营,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将军如何用他们这些大字不识的退伍老兵。
辽东总有光复的那一天。
不光辽东要光复,奴儿干司,朵颜三卫,关外旧地都要收复,并牢牢的占领。
以后收复了这么多地方,需要大量的人手去管理,不认识字,管理个球。
这最后一句话要不要改一改?
冯胜之,顾应时,甚至李成贤都提出了疑问。
“不改。”
军中的大将们支持将军不要改。
“这么说才提气,才能让那些个倔驴信服。”
既然如此,众人都统一了意见。
随后,将军府的策略,在众人的安排下,有序的展开。
李成贤到了汉城。
先和金瑬,李贵等朝鲜大佬事先通气。
将军虽然要求朝鲜必须照做,但是如此强硬的语气,必定会引起朝鲜的不满。
所以李成贤选择先和朝鲜的大臣们达成一致。
果然。
听到金州将军又找朝鲜借粮,几人都十分的不满。
不是他们不想借,是朝鲜真的没有。
“上半年,金州军,镇江军十万将士在前线卖命,打的蛮族节节败退,可以说蛮族放弃了辽左中部。
金州军,镇江军赫赫盛威,才有了如此的大胜。”
蛮族放弃辽左中部,也是因地制宜的,毕竟辽左中部尽是长白山脉,哪怕地盘极大,可是田亩数连金州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如此广阔的地盘,收成和付出极不相符,蛮族才决定稳固东北平原一带。
也算是对游击队的反击。
因为蛮族龟缩了势力之后,游击队就不容易再突入蛮族的腹地,此举危险性直线上升。
而朝鲜的两班权贵,听到李成贤的话,知道其中的深意,但是也没有不信。
朝鲜在镇江也有五千军。
镇江的信息,他们也能得知一二,镇江的将领和官员,也是故意如此。
从原来的不懂金州将军的做法,到如今尘埃落定,朝鲜国内同样上下皆震惊无比。
这十万大军,虽然一大半都是新募,可却是在极其逆境中的战火里磨练出来的。
根据协守镇江的朝鲜将领的回信,认为这些新军,不但战斗力没有下滑,反而更强过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