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缠住蛮族骑兵,要不了多久,赶来支援的步兵方阵,就能把蛮族骑兵团团围困。
蛮族骑兵知道厉害,不敢和金江骑兵纠缠,一个在前面窜,一个在后面追。
可是金江骑兵不少,越来越多的骑兵队伍,渐渐把蛮族骑兵合围起来。
蛮族骑兵的诺腾空间越来越少,陷入了泥潭。
蛮族的重甲兵,和金江军的刀盾兵厮杀成一片,也胶着起来,杀得难解难分。
金江军的精兵,着甲率很高,就算从京城运来的衣甲锈迹破烂,经过金州军械所的维修,也焕然一新。
蛮兵弓兵只能选择用重箭才能破金江军士兵的衣甲,不一会就无力拉弓射箭。
而金江军的弓箭手不提,鸟铳手没有疲惫,除了方阵里都是烟雾,影响了视线外,仍然有条不絮的射击。
弗昂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金江军细节之处,可能还比不上己方。
但是不管是士兵的坚韧,还是各方阵的布置,以及军士之间的配合,都已然算得上精锐。
不但没有给他可趁之机,反而因为兵器更利,自己竟然落入了下方。
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参加过萨尔浒之战,这些正和他厮杀的金江军,和当初萨尔浒大周的精兵比起来,已经不弱于人。
想到此节,他心里悸动了起来。
大汗从海州最多带四万兵来,自己这番如果兵败,得利赢城不知道情形如何。
算少不算多,大汗只有五万余兵。
比前番萨尔浒之战兵力都还要少一些。
而金江军兵力十数万,其中金江军本部就高达七万。
那金江军会分兵,给大汗可趁之机吗?
如果没有。
那大汗以五万余兵,攻打金江七万精兵,数万援兵,而对方又有不可思议的火炮之利。
弗昂枯冷汗直流。
他能败,大汗不能败。
是的。
虽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他已经知道自己对抗不了金江军。
城池不足凭。
五千对抗十倍以上战力不比已方差多少的金江军,而对方兵器更甚。
……
一处山坡。
亲卫营严阵以待。
唐清安和诸将,看着远处城墙下厮杀一片的阵地,从一开始的担忧,到现在轻松了起来。
不管弗昂枯做出如何应对,他的兵将们都能针锋相对。
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
提前做出部署,但是当战争开动起来,前线各阵的将官,就要根据形势发生改变,这才是最考验军队的时候。
能万变中保持不乱,凌然有序发挥作用,且不给对手可趁之机,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军。
就说那蛮族骑兵,如果放任他窜了出来,那么十几里几十里的营军,终归会让他寻到漏洞。
而前线各阵能逼的对方骑兵左突右冲都无法成功,可见其临危不乱,各部之间的配合。
“武震孟指挥的不错,各营也不错。”
唐清安笑道。
众将看在眼里,也十分的佩服。
不提金江军。
国内派来的援军,兵虽然不精,但是老将不少,看得出其中的厉害,也十分的钦佩。
至于朝鲜的援军,比起大周的援兵,差了不知多少倍,毕竟朝鲜几十年没有打过仗了。
哪里看到过这般阵势。
不提朝鲜军士面色发白,就是朝鲜的将领们,也面如土色。
他们不知道金江军的军士们,是如何做到顶着敌人弓矢,不惧死亡和蛮兵互射。
谁不怕死?
如果换成是己方,朝鲜将领心里纷纷恐惧不已。
恐怕朝鲜军会一触即溃。
是的。
一触即溃。
这就是精兵和新兵的差距。
唐清安把朝鲜将领的神色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有了这回亲眼所见。
朝鲜有不轨之心的人,到底要好好考量了。
史书中经常记载一触即溃四个字。
无非就是军士能不能不惧死亡的差别。
例如排枪党第一排。
双方对射。
对面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立马就要开始射击,明知道如此,自己要有条不絮的装填火药,铅子。
试问这种情形下,新兵或者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军队,能稳得住吗?
稳不住就是一触即溃。
只有军中有足够多的老兵,在老兵的带领下,少数的新兵才能保持下去。
金江军的老兵很多,不管是后方的守军,还是游击区的新兵,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
而军纪。
一直都是金江军存在的。
经验,战心,士气,补给,兵甲,田亩……
哪一样金江军都有。
“看来今晚就要为武震孟庆功了。”
唐清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