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被灯笼罩住的油灯,不受影响。
唐清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我将要做一件自己认为冒险的事,实则应该是没有风险的,此事我不好说。
不然一则让人笑,二则也容易让人伤心。
只是世事难料,我这个人喜欢做万全的准备,如果真的发生,到了那般的境地。
请你们不必为我死战,分离逃脱回金州,保护我的家小,如此我地下得知,当也欣慰,不负我等多年来的情谊。”
夜色不明,将军的脸上虽然在笑,众人却听得悲伤。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将军会陷入那种绝地。
谁也不可能逼迫将军如此。
“我等必死在将军身前。”
众亲卫神情决然,纷纷跪下。
这些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人,有藐视天下雄兵的傲气。
没人想要如将军所言,真到了那般情景。
活下来他们办不到,或者不愿意这么做,反而唯有一死耳。
“你们啊!”
唐清安摇了摇头。
他刚才在屋内的时候想过,如果自己是织田信长那一夜,他真的希望的是,亲信之人能为他护住家小。
他虽然贵为节度使,平辽侯。
可他没有枭雄之姿,心中一如既往的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夜晚静悄悄的过去,天空开始泛白。
唐清安带着数十骑,插上平辽侯旗帜,金江镇节度使旗帜,一路飞奔。
时间。
他缺少时间,所以争分夺秒。
要为李胜虎和数千金江军军士赚得生机,虽然不知道蛮族会不会给他面子,但是他全力以赴的做了。
过盖州而不停,直到营口。
不久。
营口的上方。
插起了平辽侯,金江镇节度使的旗帜。
红旗镶金边。
旗帜立的很高,在风中摇曳不停。
此旗帜一立。
附近的蛮骑,蒙古骑望之胆寒,不敢与营口金江军的小队纠缠,皆不战而退。
“什么?”
塔山铺坐镇的阿济格,对袭扰的金江军,一步不退,甚至亲自带人去追歼。
蛮族伤亡不小,营口的金江军同样伤亡不小。
“营口看到了唐将军的旗帜。”
带来讯息的蛮兵,口干舌燥。
“怎么可能。”
阿济格不信。
金江镇哪里有积蓄的粮草,可以征集大军,供应大军出战。
“真的看到了。”
越来越多的蛮兵,带回了这个消息。
阿济格还是不信。
他亲自带着蛮族骑兵,蒙古骑兵前去营口。
营口。
营口大将郑刚,万没有想到将军,竟然只带了数十人就赶到了他这里。
“将军。”
他错愕的一句话,内心空白一片。
唐清安温和的看向郑刚。
“郑刚,做的不错。”
“将军。”
郑刚低下头。
……
“那?那是将军的旗帜吗?”
外线作战的李如靖,徐聚费,赵学颜,潘驯,葛世峰等小将,听到后方士兵传来的消息,皆不敢信。
“将军身边只有数十人!”
“撤!”
对面士兵的话音刚落,李如靖当即喝到。
他不在寻觅战机,也没有向众军士解释,只一路往回赶,哪怕军法处置他,他也甘愿受罚。
一队队金江军士兵撤回了营口,一队队蛮族大军也撤回了塔山铺。
“怎么亲卫营的人都退了?奇怪的是蛮兵也退了?”
塔山附近的营口各队,不可置信的望着友军招呼也不打就撤退,即愤怒又不敢信,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郑刚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刚想出去传达军情,起身后又停下了。
作为金江军立军,第一个违背将军军令被处罚,又被将军起复的将领,他是十分精明的。
将军身边只有数十人。
很多人不明便这代表了什么,可他明白。
越是明白,他越是不动。
将军在哪,他在哪。
唐清安得知阿济格亲自率领精兵而来,知道对方是一名作战极为勇猛的悍将,不可小觑。
数十亲卫。
营口金江军。
各队的簇拥下,唐清安骑着高马,穿着金漆山文甲,与阿济格对持于野外。
是唐将军本人。
阿济格不在怀疑。
马头缰绳一拉,调转马头,带军撤退,留下一地尘土。
试探都没有。
“唐将军亲至营口,速速派军来援!”
一封紧急军报。
马死人不停,不到一日就送到了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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