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左白萱连一条回应都没有。
栾夜南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这会儿国内是下午，左白萱应该在图书馆认真复习吧。
放下手机，栾夜南因为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休息了两个小时，栾夜南坐了起来。
后颈腺体突然有些刺痛，让她觉得不舒服。这段时间总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她更换了阻隔贴，带好抑制剂，被行程赶着门开启一天的工作。
上午天没亮就坐飞机，五六个小时才抵达以科技为核心闻名于外的硅城。
一下飞机就被地接接走，参加了一个当地的邀请会议。
被无数高精尖人才围拥着，比在纽城的情况还要恐怖。
毕竟纽城见得大多数还是资本家，而硅城这些更多的是三十多岁变秃顶，只为精进技术的人才。
她就最近公司发展的几个方向和这些顶尖人才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头脑风暴，将机票时间换到最后一班，才勉强赶上飞机回去。
一天的奔波，让栾夜南回到酒店时才消化完今天的信息量。
恍惚间想起上一世的自己。
不不不，上一世的自己才不会因为几天的脚不着地而出现疲倦感。
更不会因此累得想获得自己Omega的一个拥抱啊。
栾夜南揉了揉太阳穴，确实，又有些想小白花了。
踏入酒店大堂，栾夜南看着才想起来要开机的，先看到了左白萱置顶信息界面的照片。
她没点进去。
这种时刻，延时满足会更幸福。
她选择先从最排斥的信息开始处理。
是司如馨发来的好几条信息，大概说了明天订好了饭店，回来找她云云。
栾夜南进入电梯，回了个“好”，又打开了其他工作信息，快速扫视，并没有特别重要的内容。
而后打开了江灵丹的消息。
【大姐，能给条回复吗？】
这是最后一条最不耐烦的信息。
往前翻阅，第一条是在自己早上坐上飞机，手机关机，离开纽城之后，江灵丹发来的：【同志，革命就要成功了，小左儿跑去找你了而且买不到直达票，要转机！二十个小时的飞机啊，是真爱了！！】
【？】栾夜南只能回复出这一条。
她在说什么？小白花来找我了？
她打开了左白萱的聊天界面，就在两个小时之前。
是和自己相似的格式，一张落地照片。场景熟悉，正是刚才自己才离开的机场。
左白萱真的来找我了？
栾夜南站在电梯口有些恍惚。
秘书见栾夜南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老板，到了。”
唰——
一个影子冲了过来。
吓得秘书还以为是什么人要来暗杀。
顶楼的总统套房只有一间，不可能有其他人上得来。
除非。
“你……你怎么上来的。”栾夜南看着将双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左白萱，第一次产生了惊喜到有些感动的情绪。
这就是有家人，有爱人的感觉吗？她双手反抱住左白萱的腰肢，紧了紧。
“怎么？你是金屋藏娇怕被我发现吗？这么紧张？”左白萱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但笑容不减。
栾夜南眼底情绪翻涌着，好不容易才压下来，只剩下笑容：“要藏，我也藏你这个娇，你准备好，被我藏起来了吗？”
“我可是拿着结婚证光明正大上来的，正牌妻子，为什么要被藏起来？”左白萱仰着脑袋反问。
栾夜南看了她好一会儿，忍不住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没料到这妻妻俩会当面开始秀恩爱，看得秘书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里，手里只按着开门键。
心里偷偷想着，难怪老板能这么守A德，千里寻妻，这也太甜了吧！
“听江灵丹说你是坐了二十小时飞机过来了，累坏了吧？走，我们回房休息了。”栾夜南手上一用力，托着左白萱的腿就把她抱了起来。
左白萱被抱出电梯，被吓了一跳，嘴里小声念叨着：“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把江灵丹收买了，她最近为什么总是向着你，还给你告密。我本来想偷偷跑来偷袭的，哼哼，你该不会这么晚回来就是处理什么花花草草去了吧？”
“没有没有，老板娘，绝对没有！你要相信老板，她这几天都跟我待在一起，我们真的忙疯了，我都……咳，老板都累瘦了一圈呢！今天也是一早就坐飞机去了硅城，忙到脚不着地，刚才才做末班机回来！”秘书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求生欲帮栾夜南回答了一堆。
栾夜南对秘书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又笑着对左白萱说道：“也怪我今天下飞机之后没来得及开机，手机关了一天，要是早点看到江灵丹的通风报信也好派车接你，自己过来，还拿着行李应该累坏了吧？”
“倒也没有，我就带了一个背包过来。”左白萱说到这儿还有些心虚起来。
仗着自己之前公费出国交流时办的签证还没到期，一时冲动下单就买了机票飞过来，根本连行李都没准备，往书包里收起笔记本电脑和充电线，还有两套换洗衣物就来了。
哪怕这中间思考了很多事情，但行为上就是冲动的，这点没得解释。
看着左白萱这心虚的模样，栾夜南又吻了上去。
趁着电梯门关上，连唯一的电灯泡都离开了，就在房门前深吻。
以前要在人前才表现，现在，只想在没人的时候单独欣赏小白花被亲得收起花瓣的状态。
左白萱喘着气控诉道：“干什么啊！我就是看到媒体拍到你和司如馨的照片……”
“就吃醋了？”栾夜南接过话茬。
“怕你又引起什么腥风血雨，我才来的，什么吃醋了！这只是我乙方的义务。”左白萱更正道，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栾夜南狭长的眼睛里露出的全是笑意，没有相信分毫。
左白萱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来纽城也有自己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通过你找陈学姐要了收集资料的那个团队调查一些事情。有些资料我想直接跟他们要一份不留存在网上的纸质稿，所以亲自过来了。具体不需要跟你汇报吧！”左白萱看着栾夜南。
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试探。
要试探栾夜南是否知道“寰宇”和“幻语”就是同一个人，知不知道自己找了那个团队，又知不知道自己找他们具体要了什么资料。
但一抬头。
栾夜南一个试探都没管，按开总统套房的密码锁，抱着左白萱就进了房间，一路抱到客厅的沙发前，把人放了上去又要吻上来。
“你你你……”左白萱急忙闪躲。
“我的腺体好难受，你来得正好呢，乙方。”栾夜南索性就陪着左白萱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将她背后的双肩包丢到一边。
“我……”左白萱又被吻住，抽走了说话的空间。
她想问，谁说乙方的义务里包括安抚腺体和信息素的？
她又想，应该是自己纵容的。
左白萱一时没了力气。
栾夜南顺势欺身上来，抱住左白萱，手掌拂过瘦弱的脊背。
这段时间不光是自己瘦了，左白萱也是的。
“阿南……”在深吻攻势中，左白萱难受地呼唤起来，在迷离之间几乎要没了意识。
夹在嗓子里的好听的呼唤声，也只有在她失去理智的时刻才会被她释放出来。
栾夜南享受着小声嘤咛。
直到左白萱整个人完全融入伏特加之中，像是漂浮在伏特加中的一片小香草，没有了力气，才用犬齿咬住后颈。
这次，刺入腺体表面已经不会引起不适。
但腺体里还是产生了细微的排斥，左白萱这才从迷糊中猛地惊醒过来。
沙发上潮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其他。
左白萱又开始难受了，她惊恐地拉扯着栾夜南的衣领。
信息素的排斥作用并没有变轻，紧接着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昏迷。本就疲惫的身体扛不住多方摧残，沉沉睡了过去。
栾夜南拧着眉头，急忙退开一步。
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空气中，伏特加和香草就是相互吸引的。
可是在腺体里想要完全融合就遭到了排斥。
她的脸上满是愧疚，等到犬齿重新收回到牙床，才过去抱住昏睡的左白萱不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轻吻在左白萱的脸颊上。
半晌之后，等到左白萱呼吸均匀，她才抱着她进浴室清洗。
半个小时之后。
左白萱在床上醒来，被栾夜南抱在怀里。
她只觉得自己也是糊涂，明明是想来问问她和司如馨怎么回事的，怎么就不知不觉变成这样了。哪怕她也只是顺应自己身体的反应罢了。
左白萱轻抿着嘴，好半天才感觉到背后栾夜南的呼吸，不像是睡着了，试探着问道：“你还不睡吗？”
果然，栾夜南的气息平稳，回答道：“嗯，我怕你别被我信息素伤害到，所以想先等你睡稳。”
左白萱的双手紧了紧，她扭头看向栾夜南，就看到她的眼神不会作假，满是担忧。
“知道就好，下次不要随便标记了。我来又不是为了这个的……”
“嗯，下次不会了。”栾夜南的双手紧了紧。
左白萱后续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栾夜南的语气里藏着“你来了我就很开心了，抱着你我就很开心了”的委屈语气。
左白萱轻吐了口气：“好了，我不是在责备你……我就想知道司如馨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也在这儿？”
“这个啊……你明天就知道了。”栾夜南只是这么回答。
“什么叫做明……你又在干什么？”左白萱突然感觉到栾夜南落在后肩不老实的吻。
“在，道歉。”栾夜南回答。
你是这么道歉的？
嘴和手都在做什么呢？是这么道歉的？！
左白萱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疯女人，惯会用她喜欢的方式骗自己了。
啧……
好累。
又有点舒服……
栾夜南看着怀里的左白萱，又开始昏昏沉沉。但和被信息素攻击时不同，此时的她会软绵绵地回应自己。
纤细的双手勾住自己的脖子，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反倒还带着些撩拨。
她就知道自己是选对了道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