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在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她在不断完善自己的水力装置,为此还专门做了一个小型水库,水力碎石机跟碾石机的效率不断在增强,这也让她十分有成就感。
秦浩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将制作最精美的一批瓷器通过水运送到了都城,文帝自然是要送几套的,还有凌不疑,这家伙还欠着秦浩的人情呢,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袁慎自然也有,相对于凌不疑那个电冰箱,他这个未婚的中央空调更受那些世家小女娘的喜爱,是最合适的形象代言人。
当然,秦浩也没有忘记万松柏跟程始,统统有份。
窑厂万松柏占了两股,不能白拿钱不干活吧?可别小看这些武将,文帝其实跟后世的赵匡义性质差不多,即害怕这些武将太强造他的反,又不想落下个杀功臣的骂名。
于是就解了武将的兵权,同时又赐给他们许多钱财、田地,万松柏平日里看起来粗俗、贪财,谁知道是不是一种伪装呢。
让万松柏在武将群体里宣传一下,可比什么广告要靠谱多了。
程始自然就更简单了,姑爷嘛,送给老丈人一套精美的瓷器,老丈人自然要好好炫耀一番,迎来送往的时候,拿来接待一下客人,顺嘴提一句,就是最好的宣传了。
至于秦家就更简单了,秦袁氏邀请都城那些贵妇聚个会,然后吹一吹瓷器的好处,这些贵妇整天在家里闲的没事干,就喜欢相互攀比,恨人有怕己无的,很容易就能在贵妇群体宣传开。
自古向来是上行下效,只要在上层贵族阶级有了一定影响力,再往下推广也就容易了,再加上瓷器相较于漆器和陶器的各项优点,老百姓很快就会喜欢上这种“新鲜事物”。
最先收到实物的是文帝,相较于瓷器,文帝对秦浩开设的窑厂更感兴趣,在秦浩的奏章当中,描绘了一个欣欣向荣的荣县,这也得益于秦浩在知否世界练就的文笔,把整个场面描绘得十分有活力,看得文帝心生向往。
“我记得这小子赴任也不过两个月吧?真的就弄出了这么大动静?”
身边的太监闻言,恭敬道:“秦大人乃是陛下钦点的县长,自然与他人不同。”
“你啊你,就会溜须拍马。”文帝笑骂,不过他对秦浩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重新拿起那套精美的白瓷,文帝端详起来,很快发现了端倪,询问身边的太监:“宫中的御用白陶能达到这种细致的程度吗?”
太监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个白瓷盘,从斜面看下去,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这可不是白陶能够做到的。
“回禀陛下,即便是最顶尖的御用白陶也不如这套白瓷精美。”
文帝默默点头,良久才道:“按照那小子所说,这样的白瓷可以批量烧制,一窑就能出成千上万套,若是他没有夸大其词,荣县兴盛的确是指日可待。”
“看样子寡人的确是没有选错人,去,将这些白瓷各送一套给皇后与越妃,还有太子跟三皇子那里也都送一套,也算是助那小子一臂之力吧。”
“诺。”
不多时,皇宫中几位贵人都开始使用一种叫做瓷器的器皿,喝茶、吃饭的消息不胫而走,上行下效,很快就在世家大族当中流传开来。
可是这陶瓷并不稀奇,远没有漆器名贵,为什么宫中的贵人会用这玩意呢?
直到秦袁氏请来了一些世家贵妇到家中做客,宴席上,这些世家贵妇见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精致器皿。
一开始她们见到那光滑如镜的瓷器,还以为是某种玉器,直到秦袁氏含笑解释着这瓷器的好处,这些世家贵妇这才明白,为什么宫中那几位贵人都纷纷改用瓷器。
还有不少世家贵妇询问秦袁氏这些瓷器在哪里可以买到,秦袁氏趁机打起了广告。
“此乃秦家不传之秘,第一批只制作了极少数量,暂时还买不到,要想买就只能等第二批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些世家贵妇不甘心的跑遍了都城所有售卖陶瓷的店铺,结果发现,的确没有哪家能够做出一样成色的瓷器,这样一来“秦家瓷”的名声也越传越响。
而袁慎这边,作为一个有节操的青年,原本他是极其抗拒打广告这件事的,不过秦浩给他的信中写了这样一首诗。
袁慎觉得这样的诗,如果在自己手里埋没,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同时为了配合这首诗的意境,袁慎举办了一场诗会。
诗会所用的器皿自然就是秦浩送来的白瓷。
一开始那些世家子弟对于这些白瓷并不感冒,只是觉得稍微精致一些罢了。
等到袁慎写出秦浩的那首诗,事后下人清点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白瓷全都不见了,就连袁慎用的杯子也都被人顺走了。
“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牙爨金鼎。素瓷雪色缥沫香,
何似诸仙琼蕊浆。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
何须苦心破烦恼。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崔侯啜之意不已,
狂歌一曲惊人耳。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从此之后,都城世家子弟的诗会,若是没有瓷器佐茶,就感觉再好的茶都黯然失色。
这些自负风雅、君子的世家子弟,一个个开始搜罗那里有这样精美的瓷器卖,可是翻遍了都城,都没有发现可以跟白瓷媲美的陶瓷,物以稀为贵,白瓷就成了风雅的代名词,若是没有一套精致的白瓷招待,都不好意思再举办诗会。
在这方面,秦浩的老师张纯也帮了不少忙,秦浩也送了他几套白瓷,像他这种大儒,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招待的也都是一些很有学问的人。
这样风雅的器皿自然受到追捧,一开始张纯还很大方,谁要是真心喜欢就送上一套,可是送着送着,张纯发现就只有最后一套了,自己连招待客人的都没有了,剩下的那套就被他一直珍藏着,谁来要都舍不得给。
在这样的疯传之下,很快白瓷的价格就被抄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黑市上一只白瓷杯子就能卖到五两银子,堪比等价的白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道,荣县第一批成品白瓷送到都城,秦袁氏打理家务还是很有一手的,看到白瓷如此受欢迎,又只有自己一家有货。
并没有把所有的白瓷都拿出来,而是定下了每天五十套限定发售,一套的价格就高达二两银子,还别嫌贵,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
就在售卖当天,秦家的铺面门口就排起了长龙,全都是世家子弟的管事,至于那些商贾?压根就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
有那不懂事的胡商仗着有钱,还想插队,直接被人打断腿丢在路上,他的仆从也全都被打断手脚,向城中巡防的士兵告状。
士兵一看他们指的人,又把胡商打了一顿:“瞎了你们的狗眼,什么样的贵人都敢得罪,自己想死也别害我们!”
仅仅只是第一批白瓷,就让秦袁氏大赚了一笔,不过随着白瓷源源不断的送来,这种买卖就没那么好做了。
随着秦袁氏将白瓷的价格降到两百钱一套,而且不限量供应,白瓷也终于走入了商贾、富贵百姓家中。
由于白瓷的畅销,秦浩这边的订单也越来越多,除了秦家商铺的订单之外,万家、程家甚至袁家都派人送来了大量银钱来订货。
秦浩要的就是形成规模化,到时候即便是秘方泄露出去,或者是被人破解,也不用担心,倾销了解一下,价格战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