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有再崇高的理由,你我立场相对,肯定不会放你离开。
更别说你刚刚才背叛过我们,理当摘下你的人头弥补我心软的过错。
何维方,这是我第一次喊你的名字,也将是最后一次。
看在曾经共事一场的份上,我会为你立下一块墓碑的。”
话音一落,破军不再犹豫,闪电般朝七杀冲去。
七杀脸色微微一变,毫不犹豫当即开始后退。
然而尚未等他隐入山林。
贪狼便鬼魅般的出现在他身侧。
低沉的呢喃响起,七杀的灵魂前所未有的动摇起来。
“不好!”
七杀猛地张开一道水幕。
下一秒,一根骨刺便骤然自破军掌心伸出,豁然洞穿他的腰侧。
瞬间便将他左侧腰部贯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
七杀闷哼一声,侧身退避开来。
“大家那么熟了,彼此技能都了解得差不多,现在又是二打一,你哪来的自信能够逃掉?!”
贪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带着惑人心神的效果。
“如果是一对一,我早就将你斩落手下!”
七杀狞声回了一句,他腰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但和常规的恢复不太一样,新生的肌肤却充斥着血红的色泽,看起来如同是一块内脏嵌在伤口处。
“你这职业虽然诡异,却也要看对手是谁,今天在我面前,你绝无幸存之理!”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道骨刺穿透破军的皮肤,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生长。
很快他就如同一只蜘蛛一般,浑身上下布满坚实粗硬的骨质物。
众多的骨质物齐齐朝着七杀冲来,犹如千军万马。
林木被大片摧毁,地面洞穿出一个个洞口。
纵然七杀竭尽全力,也难以护持全身。
很快,他身上便有多处出现内脏般的修补痕迹。
七杀猛地吞下一连串丹药。
这丹药并非是用来治疗。
而是激发源力,让自身变得更加狂暴。
他一边应对着骨质物的狂暴攻击,一边应对着贪狼的暗中偷袭,收聚源力就打算逃亡。
然而就在这时,他源力的运转骤然出现了些许的迟滞。
瞬间,多达七八根骨刺从他的胸口瞬间穿过。
七杀当场喷出口血来:
“你在我的丹药里面动了手脚?!”
“既然都怀疑你是叛徒了,那么做点小动作也是应该的。”
破军面无表情的回道:
“是时候告别了,七杀,会有新的人来继承你的名号。”
七杀听着,却是飒然笑道:
“你以为穿过胸口我就必死无疑吗?
如果连自身的内脏都无法随意移动。
那我也配称为【猎脏者】?”
七杀猛地抓住穿胸的骨刺,当场折断。
而就在这时,他随身的一块玉佩也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力量。
他整个人迅速变得透明。
几根骨刺从他的身上贯穿而过,却并未留下任何刺中实体的感觉。
贪狼从暗中走出,皱眉说道:
“传送法阵?这就是他的底牌吗?”
漫天的骨质物迅速收回到破军的体内,一身黑蓝相间的运动服已然变得比乞丐还要破烂。
看着七杀消失的地方,破军的眼神却是分外的平静:
“胸口被我贯穿,在超凡特性的影响下,就算不死,也必然身受重伤。
再加上他的丹药里面我还下了其他的毒素,哪怕他传送走了,也绝对是十死无生。”
“既然叛徒已经铲除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贪狼看向破军,语带询问。
破军看了眼远处早已熄灭的亮光,沉声说道:
“阵基从运行开始到吸收能量完成,一共需要二十分钟。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要去完成。”
贪狼听着,脸上立刻升起一抹疑虑:
“既然充能需要那么长时间,难道就不用去保护阵基?
万一不小心被曙光社破坏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他们没那么容易破坏掉的。”
破军满脸自信的回道:
“三座阵基分别由玉虫大将,灰蛇大将和钩鹰大将看守。
它们都已经布置和准备那么长时间了。
要想突破它们的阻拦,曙光社的确有可能做到。
但绝不可能在二十分钟内做到。”
贪狼听到这里,眼中顿时掠过一抹了然之色。
他差点忘了,之前的那些说法有很多都是用来欺骗七杀的。
不过很快,他脸上又露出担忧之色:
“我倒是不太担心天木分部的那些人,
毕竟那群人里真正麻烦的也就只有那个白无愿。
我唯独比较担心的是。
祝月汐那个女人在收到情报后会迅速赶到这里。
别说是二十分钟,哪怕五分钟都够她走个来回了。
万一她那边一出手,我们这边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这你就放心好了。”
破军意味深长的道:
“魔皇大人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如果祝月汐没来也就罢了。
如果她来了,定然会让她见识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
……
早在阵基的亮光耀透夜空之际。
正在朝这边进发的祝月汐就收到了信息。
她没有过多犹豫,第一时间便丢下跟不上的江曲等人。
径直从急驶的高铁中走出,化作一抹流光,从空中朝着天木市的方向高速掠去。
仅仅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她便迅速来到天木市的外郊边缘。
这时候,那三座阵基的光芒已经彻底散去。
看起来整座城市已经没有任何异常。
但哪怕身处高空之中,祝月汐凭借着敏锐的感知,依然能够察觉到整座城市的精气和生机正在朝三个地方迅速汇聚。
虽然因为覆盖的面极广,导致这种狂暴的吸收铺散开来,对每个人的影响显得较为轻微。
可若是任由其持续下去,难免会导致一些体弱者生病乃至身亡。
而且最关键的是,任由对方肆意收割这种精气洞穿空间壁障,释放位于源界的亿万蜃妖,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作为一府之君,她身具守土之责。
此刻正是她践行责任的时机。
祝月汐眸光微冷,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处阵基急掠而去。
然而她才前行没多远,半空中便陡然像是穿过一层帷幕般,落入了某处空间夹层。
望着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真正接触到的天木市,祝月汐凤眸微微一寒,看向不远处突兀出现的两人。
“虽然有些招待不周,但是可不能让你再往前踏出一步了。”
身穿白色西装的夏侯轩淡淡的笑道。
一旁,陆川静立在他身侧。
祝月汐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人都是意念分身,本体仍处在现实中。
她略带讥讽的说道:
“怎么着?上次被我重创,现在连当面相见都不敢了?”
“那是真的不敢。”
夏侯轩连忙摆手,一脸的害怕之色:
“谁能想到你竟是那么暴力,难怪一大把年纪都还没嫁出去。
我看这世上是没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你了。”
祝月汐听到这话,额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微微抽动起来。
她强行压住内心的火气,告诉自己不要气。
紧接着便一掌拍在附近的空间上。
空间上顿时传来一声清脆的炸响,隐隐有裂纹出现在空间的表面。
看到这一幕,陆川的眼皮不由得微微一跳。
这随手一击都差点将空间击碎……
哪怕是亚空间。
这份实力是不是太过离谱了?
难怪连魔皇大人都不敢与她正面相见。
“啧啧啧,我知道你实力强大,但是随便破坏空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夏侯轩语气中带有淡淡的戏谑:
“不妨实话告诉你,这处空间是通过阵法塑造的。
而那些阵法我不小心布在了天木市的一些地脉上面。
也就是说,你破碎这处空间,同时也会破坏天木市的地脉。
地脉一旦破碎,后果你自然知道。
什么地震啊,山崩啊,滑坡啊,肯定都会出现。
说不定你刚才那一击已经崩碎了市中心的一栋大厦。
这对于天木市的经济建设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祝月汐听到这里,绝美的俏脸微微沉冷下来。
在那一掌击中的瞬间她就已经发现了,这处空间的确是与天木市的地脉相连。
她击碎空间逃出去十分简单,可这样一来,至少三分之一个天木市将彻底毁灭。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祝月汐当即盘坐在地,直接无视了对面的两人,心神沉入到空间之中,开始解析勾连空间的阵法。
“对,对,就是这样!”
夏侯轩看到这一幕,拍手大笑道:
“为了防止你提前破除阵法出去,我还准备了一件小小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他从陆川的头上伸手一招。
一缕白色的丝线立刻落入到他手中。
“什么时候?!”
陆川看着那一缕丝线,脸上满是震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分明是血皇持有的准圣器【缚神丝】。
什么时候这件准圣器竟然会藏在他的身上?
难道说,当初让他过去求援,其实求的是这件准圣器?
而血皇默契的把准圣器放在他身上,在消息未曾走漏分毫的份上,让他把准圣器带了回来?
想明白这一切,陆川心中震惊不已。
与此同时,夏侯轩却操纵着【缚神丝】落入到整个亚空间当中。
无形中,似是给整个亚空间都层层捆缚起来,增添了额外的封锁。
祝月汐眉间微皱,手中捏起繁复的法印,越发迅速的开始破解起阵法。
与此同时。
在看见三道光柱消散之后,白无愿经过了最初的震惊,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苏墨说一声,立刻便朝着最近的那处阵基方向冲去。
苏墨也隐约察觉到了某种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考虑到不久前官方才成功破坏了褚乾坤的那处阵基。
那眼下这三道光柱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还存在备用的阵基?
苏墨一边思考一边快步朝着段溟的尸体走去。
他不但要摸尸,还要让尸体告诉他线索,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