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百姓的要求很简单,
吃饱,穿的暖,有个地方住,这就可以让大多数人满足,
可是如果没东西吃,没地方住,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
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妻儿老母活下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京城里,大雪纷飞,
有些人饿死,冻死,无家可归,为了一口吃的可以卖儿卖女。
有些人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哪有什公平仁义。
就这样还能指望百姓守法,尊听教化,不可能的。
为了治安,京城随即实行严苛律法。
在京城,但凡偷盗者,以十两为界,十两以下,被抓斩去双手,十两以上,杀!
当街寻衅闹事者,杖责二百。
这二百棍下去,一只老虎也能被打的爬不起来,普通人就是一个结果-死。
胆敢诽谤朝廷,乱议朝政者,割舌。
持械抢劫者,斩!
……
百骑司内卫的活动前所未有的频繁。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
害怕的不单单是百姓,还有朝中的大臣。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那位皇帝已经处斩了四十二位京城大小官员。平均每天至少一个大臣被斩杀。
以至于有些官员主动的辞官还乡。
他们在京城做官为了前程,为了荣华富贵,可不是为了战战兢兢,小命不保。.CoM
只可惜,有一些致仕的官员根本没能如愿的回到自己的家乡,见到乡亲父老。
他们在离开京城之后没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劫杀。
朝廷的刑部,百骑司内卫调查了数日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京城钦天监,观星台。
寒风凛冽,雪花打着旋飘过来,靠近之后便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在这上面饮茶。
“哎呦。”
几声叹息,一个身穿紫色官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是上了观星台。
“这个地方也太高了。”
老者坐下来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道人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天天在这观天象,可曾看出来这雪什么时候停啊?这雪接连下了十日,京城积雪近三尺,每日都有超过千人冻死。”
“还要下十日。”
“还要十日?那京城的人最起码要死一半。这附近的关中呢,又该死多少人?”
“此乃天意。”道人平静道。
“天意?哎呀,又是这两个字,老天不让百姓活,百姓会反的!”老者叹了口气。
“今天,下面上来了一个折子,你猜猜是什么?”
“朝堂上的政事我向来是不参与的。”
“我知道,我说,你听,滇南传闻有紫气兴于蓉城,气成龙虎。前去调查的百骑司内卫只活了两个回来。”
一旁的道人面色平静,照常饮茶。
“那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啊!”老者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气息。
“你不怕上那封神榜?”他盯着坐在自己身前的道人。
“陛下让我上,我便上。”道人平静道。
“哟,你倒是看的开。”那紫袍老者听后笑着道。
“眼看着年关将近,陛下已经下旨,让那几位在各地就藩的王爷们回京团聚。”
“那是陛下的家事。”
“可我觉得那几位王爷未必会回来,若是他们不来,哎......”
扑拉拉,一只金翅雕落在了观星台一旁的石架上,看那样子似乎有些疲倦。
“这一场雪覆盖了至少两千里。”那道人盯着那只金翅雕道。
“两千里?那得死多少人啊!”一旁的老者叹了口气。
道人端着茶杯,望着还在飘落得雪花。
“不能施法让这雪停吗?”
“两千里的大雪,得多大的神通才能让这雪停下,就是传说之中的佛陀、天尊怕是也没这等法力吧?”
道人语气自始至终都十分的平静。似乎朝廷的政事,天下百姓的生死真的与他无关。
“唉,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老者又叹了口气。
“又来这里套我的话?”道人给老人倒了一杯茶。
“天象乱,气数也乱,唯一不变的就是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道人望着外面的大雪纷飞。
“天道是不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能顺应,不可违逆。”
嗯,老者抬头看着天空。
“可是,修行本身不就是逆天而行吗?”
“天道不是不允许修行,而是要看如何修行,更何况还有天劫,天劫本身就是对修行的考验。”
“北疆异族纵兵入关劫掠,连破三城,下面报上来的报灾的折子也是一个接一个。”
“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那道人平静道。
“跟你发发牢骚,有些话也只能对你说说,对别人我可不敢这么说,怕被内卫的人请去喝茶,出来没了舌头。”
“当朝丞相,谁敢请你去喝茶啊?”道人笑着道。
“那可不好说啊!”老人笑着摆摆手。
“下一局?”
“改天吧,你该走了。”道人道。
这话刚说完外面响起了钟声。
老者听后神色大变,钟声来自皇宫,这个时候响起钟声,一定是出大事了!
老者急匆匆的离开。
扑拉拉,
那老者刚离开,那站在石架上的金翅雕扑闪了几下翅膀,落在地上,接着身上灵光闪耀,瞬间变大,
过不片刻功夫居然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分神俊朗的年轻人。
“师尊。”
“如何?”
“弟子按照师尊的吩咐沿途寻找,并未找到那位的踪迹,西昆仑那边确实天降异象。
传言有人曾在半空之中的云层上看到了一扇金光灿灿的大门。”
“天门?”道人听后微微一怔。
“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
那弟子离开,观星台之上只剩下了道人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望着外面纷飞大雪入神。
京城皇宫之中,
龙椅之上,当今天子头戴冠冕,身穿龙袍,高高在上,俯视着下面的重臣。
分列两旁的一众臣子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严卿。”龙椅上的皇帝开口。
“诸位大人,刚刚接到消息镇南王封疆裂土,自立为王,取名为滇国。”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里的气息都瞬间为之停滞了。
没人说话,没人动弹,一个个的仿佛聋了、哑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可是现在听到了,还是决定很震惊。
“滇国,这个名字起得好啊,他要颠覆皇权,要颠覆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