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家不是江有成来,而是江米夏来,杨顺德也觉得他们家有些不够重视这件事,满脸不悦,“你家这赘婿,着实是笨的很,教起来也着实费劲,老夫教书这么多年,也着实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学生。”
“你既是这宋景韫家的娘子,便将他领回去,好好教一教什么叫做尊重师长,也学一学什么叫做谦虚好学,断然不能再像他这般,无缘无故质疑夫子,还要埋怨夫子不好好教!”
“夫子说的是,是得领回去好好教一教的。”江米夏点头,“都被打成这样,不还手也就罢了,竟是连跑都不知道跑,实在是愚笨的很,我听夫子的,回去之后,一定仔细教导,下次断然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
杨顺德原本以为江米夏要说一些“对不住”、“赘婿不懂事”、“下次再也不会了”这等赔不是的话,结果江米夏张口说了这些。
这话的意思是,下回若是再被教训的话,就要跑,或者干脆还手?
“你你你……”杨顺德气得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江米夏的手不住颤抖,“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混账话!”
“如此不通情理,不知晓尊重夫子!这学生我也是教不得了,干脆你直接领走吧!”
“原本也是要领走的。”江米夏冲杨顺德伸了手出来。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杨顺德怒道。
“前日刚刚给夫子交的束脩,是一整年的,这上了不过半日,夫子是不是理应将束脩退还一下?”江米夏道,“一年就按三百六十天,这一两五钱的银子,一天合上四文钱,半天就是两文钱,剩下的一两四钱零九十八文钱,先生得如数给了我才行。”
“此外,我家比旁人家多给了一块肉和两包糕点,这原本是因为我家相公要在这里读书所以额外孝敬的,可现在书读不成,这些夫子也得给退回来吧。”
杨顺德气得直哆嗦。
旁人家的学生在这里上不成学,那都满满都是不好意思,退钱的事儿即便要提,也都是满脸愧疚,只捡少的要,大差不差的,少个把月都是没啥。
这个江米夏,竟是都算到每天头上了!
而且还要前天送来的肉和糕点!
当天得的那些东西,杨顺德怕肉放坏,已是让儿媳妇将肉炖了大半,好好吃了两顿大肉片,糕点这几天时不时来一块,也吃了差不多一半。
都已经吃掉的东西,这江米夏也好意思往回要。
“夫子若是已经将肉和糕点吃掉了,那我不要也行。”江米夏道。
杨顺德闻言,略松了口气。
虽说今天被这宋景韫和江米夏夫妇气得不行,但那块肉足够大,糕点数量也不少,味道也不差,想来也是值些钱的,弥补一下他今天被气得够呛,也还算够本。
“那块肉是六斤多重,就按六斤来算吧,上好的礼条肉,一斤要十七文,六斤就是一百零二文,糕点是从县城的买的,一共两大包,一包买的是二百文,两包是四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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