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将手搭上了骁嫔。
秦佩英差点没忍住心里的厌恶,在侧过头的间隙急忙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恶心也得忍着。她松了松僵硬的手臂,让杨贵人成功圈上来,“妹妹那日也陪姚妃来过,同为女人,妹妹应当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命,到此我也认了,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杨贵人一怔,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荣姑姑忍不住开解道:“主子,木已成舟,您已是宫里的娘娘,家里也喜事将近,过去的事情万不可再去想了。”
杨贵人脑补完,一听就懂了,说:“妹妹也听闻,姐姐府上喜事将近,合该高兴才是,姐姐为何愁眉不展呢?”
“我高兴不起来当然是因为……罢了,姑姑说得有理,木已成舟,我只是遗憾,连一个当面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慎言,府上有喜,合该恭贺才是。”荣姑姑提醒道。
秦佩英也才反应过来,忙澄清说:“是,你说得对,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姐姐既然要下定决心与过去道别,如今也被这些琐事烦着,就别留下任何遗憾才是,”杨贵人揣摩着骁嫔似乎为之动容的神情,说:“若连见一面都不能够,只怕要抱憾终生。”
“身处这偌大的皇宫,有些人是再没有机会相见的,你我同为姐妹,也愿意和我说几句私心话,足以宽街一二了。”骁嫔说完就不忍再回忆,要往回走。
杨贵人又是急忙跟上,说:“姐姐素来果敢,难道不尽力一试就要认命吗?殊不知那人是不是和姐姐想的一样,也想在尘埃落定前再见一见呢?”
秦佩英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突然顿住脚步,思索再三,才似下定决心般,“此事不要再提了,谢谢妹妹陪我同走一程。”
杨贵人望着她远走的身影,心里默默感叹,昔日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秦佩英,竟也会为一份年少情意而落寞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姚妃时常念叨的那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可惜了这么一双璧人,将要成了易妃的手中刃。
“她当真这样说?”易桂华正从匣子里挑出一支金钗,头也没回,由着杨贵人在后面添油加醋地讲了好一会功夫。
杨贵人唯恐自己哪里没有说清楚,往前凑了几步,“千真万确呀娘娘,不信……您可以问我身旁的宫女,听得一清二楚呢。秦佩英向来有一说一,藏不住心思,看来果真是放不下那个旧情郎。可惜人还不算昏了头,嫔妾怎么教唆,她都没胆子答应见一面。”
易桂华冷冷一笑,说:“她放不下也是情理之中,若不是当了皇上和秦家之间的掣肘,可能秦佩英和那位小将军也是所向披靡的一对璧人。”
“虽是棋子,却心有不甘,可不怪咱们利用了。可是娘娘,骁嫔是直性子,人倒是不蠢,没那么容易在这件事情上出错。”杨贵人看着易桂华手上那支鎏金花树钗,不禁两眼冒光。
易桂华拿起另一支在对镜比划着,说:“那是自然,就算秦佩英想冒险出错,你当她身边那两个大宫女也是傻子?这件事本宫会有盘算,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自然会再告诉你。游园会在即,本宫这里出入的人多了,你走的时候当心些。”
杨贵人见易妃无意再商讨下去,也只好作罢,说:“是,嫔妾告退。”
“等等,”易桂华终于回头,亲切地笑着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