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孤的面首就直说,这拐弯抹角的不像个武将。
薄辰垂眸,眼神晦暗幽深。
南姝微微垂下眸子,低声地笑:“孤已经是太女了,一人之下,数万人之上,为何还要追求权利?你若要权利,就离开吧。”
——不愿意就滚吧,强扭的瓜不甜。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落在南姝脸颊旁的银丝,莹白耀眼,如神光普照的玉女又显得如此孤寂。
“殿下,臣可以问为什么吗?”
“因为走那条路的人,将自己的一生都放在权衡利弊,左顾右盼,互相试探,畏畏缩缩,这太累了,孤弃权。”
南姝慵懒的依靠在榻上,微微垂下眸子,唇瓣轻勾弧度:“所以,孤不争了。但没人信。”
南姝抬眸看着薄辰,语气温柔中带着轻啜浅笑,伴随着仿佛雪中梅花煮酒的幽幽醇香,缓缓飘进他耳中:
“薄辰,孤只能保证,孤活着一天,保你一天无灾。”
“臣,愿意。”
南姝抬眸看向眼前少年,瞧见他红彤彤的耳朵,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
真傻。
*
兰宝公公去养心殿,替南姝告病假,这几日皇太女殿下不能参加早朝了。
德福公公进去面圣,代为传达。
“皇太女不能参加早朝,这么严重?”南信还在批阅奏折,说完后放下手里的笔,看向正在说话的德福公公。
德福公公道:“东宫的人说,是因和六皇子和郡主发生口角,被气得昏过去了。”
在郡主行刺皇太女的时候,养心殿就已经知道消息了。
当时南信听着暗卫汇报情况,很诧异,连奏折都不看了,兴致勃勃地听戏。
不,是认真听过程。
什么皇太女一脚踹飞六皇子后,又怒斥六皇子打忠门之后,然后捆掌郡主,说得精彩万分。
要不是暗卫说皇太女被气昏过去,南信都觉得之前南姝在演他!
“你说皇太女一脚踹飞六皇子?”南信回忆刚从养心殿离开的南姝,病恹恹,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像是能踢飞老六这个近200斤的人。
“回陛下,是太女殿下踹飞的六皇子。”暗卫说道。
南信对一旁的德福公公吩咐道:“让太医院的人,去东宫看看皇太女的病如何了。”
他怀疑南姝在演自己!
“是,奴婢遵命,这就去办。”
兰宝公公刚到东宫,正准备去和皇太女殿下汇报,已和陛下告假。
扭头就看见德福公公带着太医院的麦院使匆匆赶来,这位是每日给皇帝请脉的老太医。
“陛下忧心殿下安危,特让麦院使前来替殿下请脉,劳烦通报下皇太女殿下。”德福公公一脸忧心地说道。
兰宝公公也是宫中老人了,怎么看这阵仗也不像是来请脉,更像是来问罪。
他不敢多话,连忙应下:“奴才这就去通报皇太女殿下,殿下刚吃完药,此时已经睡下,还望公公和麦院使稍等。”
兰宝公公敲门后得到批准,进入寝殿。
“殿下,陛下派麦院使来替您请脉。”
南姝想起秦度玉施针前的话,不甚在意地说:“让他们进来吧。”
“臣麦易都给皇太女殿下请安!”麦院使和德福公公,朝着南姝作揖。起身后德福公公余光打量着薄辰,不敢问。
“都起来吧。”南姝秀气的眉毛轻轻蹙着,态度算不上差,神态透着漠然。
——狗爹这是不信自己,啧。
薄辰:“......”貌似自己听见了不得了的称呼。
麦院使拿出帕子搭在南姝过分纤瘦的手腕上,手指搭在帕子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