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有人见你到过我办公室。”

“你是说路过你办公室吧？我刚才去找李副厂长了，车间要领三个大扳手，还有两个钳子，要让李副厂长签字。”

“哦，是这样啊，那没事了，你忙吧，易师傅。”

易中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岂能看不出周主任找他在调查什么。他看到了周主任头上一个大包，还裂了一块，肯定流了血。

难道周主任和谁打架了？但具体是什么，易中海自然也不好问了。不过，他隐隐感到应该和于海棠的事有关系。

周主任和易中海聊完后很失望。他以为找到写举报信的正主了呢。易中海这么说，那肯定找李副厂长是真的了。既然如此，写举报信的就未必是他了。

除了易中海，还能有谁呢？周主任很遗憾那封信让杨厂长给撕了。不过很快就不考虑这一档子事了。他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举报信是左手写的，信就是没撕，想要通过笔迹查是谁写的，也很不容易啊。

忽然，周主任想起了刘海中。今天刘海中也来到他办公室，但目的是来开证明的。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在区里工作，最近要提干了。而提干需要对家人正审，需要轧钢厂给他父亲刘海中开一个证明，证明刘海中历史清白，没有违法乱纪。

本来这事很正常，每天都有人来开各种各样奇葩的证明或者介绍信啥的，但周主任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刘海中反常。他拿到证明后，似乎还有话说。刘海中平时说话就习惯于吞吞吐吐的，周主任当时也没有理会。而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有问题了。

于是，周主任立马来到刘海中所在的锻工车间。锻工车间机器轰鸣，周主任觉得耳膜都在跳动。易中海所在钳工车间，虽然也是叮叮当当，但和这里相比，却安静多了。

找了一圈，刘海中却没在。周主任大声问一位正忙着的师傅。一连问了三遍，师傅才听清楚，于是也大声回应他：“老刘刚才还在呢，是不是去厕所了？”

周主任于是忙跑出震耳欲聋的车间，来到离车间不远的一处公厕门口。他离公厕很远就停住了脚步，没有进去。工人用的厕所就是个大棚子，左边是“男”，右边是“女”。门口虽然很打扫得干净，但这是给检查的领导们看的。里面却是又脏又臭，基本没人打扫，和行政楼的独立的厕所完全不一样。

等了一小会，刘海中出来了。他一边走还一边系着宽大的裤腰带。

“刘海中。”周主任大声叫住了他。

“周主任，你，你怎么来这了？”刘海中明显有些诧异，也有些慌乱。

“刘海中，举报信是你写的吧。你别抵赖啊，有人看见你扔到我办公室门后面了。”

周主任决定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凶神恶煞地指着他的鼻子。

刘海中眼神慌乱，脑袋也一下子耷拉下来。

“是，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