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拉李丽到浴室,为她清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你知道吗?当我的亲生父亲看到我身上的伤痕,昏了过去。”
“那是他心疼你。”
“错,他是害怕!当他醒过来后,像避瘟神一样避我,直到死去也不想再见我!”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看?”
“几十年来,我一直默默承受这些伤痕,我希望有人能为我分担。”
“他作为你的父亲,理应为你承担这一切。”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
李丽又开始暴躁起来。
唐青一边为李丽擦身体,一边反问她道:
“既然他那样对待你,你为什么还要为他送终为他办丧事?”
“他是看到我的身体后病情加重,我有负于他。”
“是他有负于你,你不要想太多。”
唐青为李丽裹紧浴巾,拉她出浴室,到床上重新躺好。
“青团,你说他那么害怕是不是把我当作我妈妈了呀?”
“他把你当作李姨?”
“嗯,他一看到我的身体,就吓得面色雪白,嘴上不停地喊,你来勾我的魂吗?你来勾我的魂吗?”
“难不成李姨身上也伤痕累累?”
“不会吧?”
“会,一定会。你想,李姨她唱戏唱的那么好,平时吃的苦会少吗?不说别的,光《追鱼?拔鳞》那一场戏,得下多少苦功?”
“嗯,我和我妹妹私下都喜欢唱戏,可《追鱼?拔鳞》那一场戏说什么也学不好。”
“李雅为什么见到你的身体会害怕呢?”
唐青顺着话题向李丽问起李雅,同时也要慢慢问清楚李丽她身上的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是哪个恶人作的孽?!
李丽幽幽地回答:
“我爸爸他不能为我分担身上的伤痕,我想李雅她总应该会为我分担一些。谁知她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后,反应比我爸爸还要大?”
“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不明白,只能说是我身上的伤痕确实太丑陋,太触目惊心了吧。”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你身上的这些伤痕是对你不屈人生的最好诠释,你更值得我们尊重,值得我们亲近!”
“青团,不用拿话宽慰我,你没有像我爸爸和妹妹一样当即昏过去,吓的不敢再见我,我已经很欣慰。”
“嗳,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今天有些文艺?说这些话都文绉绉的呢。”
“可能是在这李家老宅的关系吧,环境造人。”
“李爷不愧为我们剡城的一位大儒,可惜他没有能照顾好你,让你从小寄人篱下不说,还遭恶人这般欺凌。”
唐青伸出手抚摸李丽身上的伤痕。
李丽身子一缩,裹紧被子,背朝唐青。
唐青知道李丽不会轻易说出那恶人是谁?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就立马转变话题,以免李丽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对她不理不睬。于是一边去拉李丽的被角,一边嬉笑着问道:
“怎么?有想法?不会你也有方面的倾向吧?”
“这那跟哪呀?自己有不要说别人也有。”
“喂喂喂,我可是正常得很,绝对没有那方面的倾向。”
“哎哟,好失望!”
“好失望?你失望什么?我什么让你失望了呀?”
“唉,看来你只呆头鹅,我对牛弹琴白费力。”
李丽唱了起来。
“你怎么还唱上了呢?什么鹅呀牛的?”
唐青翻身坐了起来。
“青团,我说句大白话,你不要生气。”
李丽也坐起身来。
“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这没有爱情的婚姻看来确实不会幸福,不但伤害对方,还会伤害子女。”
“李丽,莫不是他、他、他欺凌的你?”
“呜呜呜……”
李丽扑进唐青怀里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