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点灯,锦安轻敲房门,小声道:“屋里的可是谢国仗。”
谢贤坐在黑暗中,听得外头有人喊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
“给老夫开门,快给老夫开门。”
锦安向后退了一步,四下看看,稳定情绪。
依旧小声道:“国仗稍安,你且冷静些,我不懂此间机关,现在没法子放你出来。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谢贤有些疑惑:“你不是占星台的人?南烛那妖孽呢,叫他来见我。”
锦安朝门前靠了靠:“谢国仗,我是二皇子锦安,被锦萧威逼,来占星台避祸的,可指使不动小国师啊,不过话还是能说上两句的。
你放心,若是见到他,一定会帮你说上几句的。”
谢贤冷静下来,心中默念:“二皇子,皇子公主不是该被锦萧一党处置了吗?
是了,占星台能有什么好心眼,即便与大皇子一党合作,也会留些底牌制约锦萧的。”
他以为自己想通了关键,外头情形不明,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锦波找回来。
这二皇子到是个极好的替补,他占星台用的,那我谢氏一门也用的。
“既然二皇子是来避祸,那今日来找我又是所为何事,不怕南烛知道处置了你?”
锦安虽有心抱上谢家的粗腿,给自己争个前程,但也不好刚与谢贤拉上关系,就暴露自己的目的。
“我不说国仗也明白,待锦萧继位,我怕是没有好日子过的,我外家不如国仗氏族在大幽的影响力,怕是护不住我。
但也是百年的书香门第,大幽清流。
外家的学生门徒,遍布大幽,且都是身份清贵的读书人,关键时刻能助国仗一臂之力。
我只想保住性命,依仗谢氏一门,还请国仗成全,若有用得着的,锦安绝不推辞。”
谢贤心中冷笑,他生平第二讨厌的就是大幽这些读书人,都说读书是为了明事知理,可大幽的这些读书人,越读越不知理,偏还自命清高,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若是十年前,有读书人想与谢贤结交,他是会考虑的,那时的读书人在大幽还算有些分量。
可现在,管你是不是读书人,只要是个人,就不得不为一斗米折腰。
这二皇子的外家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这些年折腾下来,也早已式微。
一群穷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实在难堪大用,他一个刚成年的皇子,能笼络多少还未可知。
还是太年轻啊,用这事向他示好,能被自己用的,也只有他皇子的身份而已。
若只为活命,去求南烛便好,何须在这里浪费时间,所图的只能是大位了。
这样也好,锦波没有消息,这二皇子到是可以顶上。
“二皇子有为国之心,实属难得,你若信得过老夫,护住你也不是不行。
只是眼下要想法子尽快出去,收拾外头的乱局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