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的垫子。酉时前不送来,我可直接找二婶了。”
又一把刀子捅来,刘嘉奕大喊了声“知道了”,鼓着脸离开了小院,走到半路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自顾自嘟囔。
“长姐方才好像管娘叫……二婶了。是二婶吧!我耳朵应该没坏吧!哈……哈哈哈!长姐终于接受我们了!”
举着灯笼候在一旁的小厮活像见了鬼。
……
“我脸上有东西?”
刘嘉宁书都看不下去了,无奈转头,正对上锦棠哀怨的双眸,一下就笑了出来,大概也猜到原因了。
“我说是风吹的,你信吗。”
锦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抿抿唇道。
“主子,我不傻。”
多大的风能吹动石头,再说了,今夜压根也没刮风,只可能是人为。
刘嘉宁起身脱掉外衣往床边走,经过她时捏了捏她的脸。
“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自有分寸,瓶子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最惜命了。”
锦棠叹了口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多问就是她不懂事了。
“属下明白,您先等会,属下先去打水。”
看着黑黢黢的夜空,刘嘉宁总感觉有哪不对劲,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像有人盯着她。
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可一没证据,二不能打草惊蛇。
而且以锦棠的能力,少有人逃过她的眼睛和耳朵,这会儿还没发现,要么压根没人,要么是对方的功力远高于她。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算不上好。
思虑太重的后果,便是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天不亮就睁开了眼,眼底已经完全被青影覆盖了。
躺也躺不下去,刘嘉宁干脆起身,散着一头青丝到外面透气。
清晨的空气本该最为清新,此刻却掺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刘嘉宁猛的转头,朝偏门方向看去,三两下将外衣穿好,防备着悄悄靠近,小心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没有打斗的动静,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等了片刻,刘嘉宁慢慢取下门闩,开了条缝隙,只一眼,吓的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门外挂着具女尸,还是倒挂,面朝她,垂下来刚好能看到血肉模糊的脸,身上更是只披着件破破烂烂的纱衣,惨烈至极,像是活生生被人折磨致死。
刘嘉宁抓紧胸前的衣服,小脸煞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人会想不开在相府门前挂具尸体,还如此巧就挂在她院子的偏门外,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无聊又毫无忌讳。
如此,女尸的身份也能确认了。
燕春楼的花魁,莺莺。
想到这,刘嘉宁皱皱眉头,有一点搞不懂。
为了躲清静,她特意换了院子,除了自家人压根不可能被外人得知,蠢笨如昭阳,能一猜一个准就出怪事了。
昨晚的念头又蹦了出来,又逢锦棠出门寻她,趁着来往的人不多,刘嘉宁赶忙让锦棠把尸体弄进府,找个阴冷的房间先放着,等天亮再做决断。
昭阳此举,摆明了是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刘嘉宁咬牙。
原以为以二叔二婶毒辣的眼睛,除了陛下那边,不会再有奸细入府,终究还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