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江穗在家佣人都是目睹过她是怎么欺负沈识檐的。
就像是笃定了他们不敢跟温圳告状似的那般肆无忌惮,再加上温圳整日忙于工作,即便是回家也是倒头就睡,隔日又是一大早出门。
他们即便是有那个胆子也没机会找温圳说这事。
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佣人,江穗欺负沈识檐那无非就是别人的家事,他们有什么资格插手?
整个温家,也只有温听澜可能帮得上沈识檐了。
温听澜闻言后迅速给李若桃打了电话,幸好她没走多远,调头返回也只用了五分钟左右。
“麻烦你送我去一下附高。”
李若桃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她导航去了A市附高,这边过去学校大概要二十多分钟,算上路上堵车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分钟。
温听澜要下车的时候,李若桃递给她一个口罩。
“温小姐,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谢谢你。”
看着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李若桃还沉浸在那一声‘谢谢你’当中。
温听澜身上没有一点架子。
就单从今天相处的时候来看,李若桃丝毫没有觉得不适。
少女谈吐落落大方,待人且温柔。
这是从事这个职业以来,李若桃最喜欢的一个,至少现在是,不知道时间久了还会不会发生变化。
今天是多云转晴。
太阳并不热烈,温听澜去第三栋教学楼的路上,操场上的学生正在上体育课,她直奔校长办公室,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那吵闹声依稀传入耳中。
“你就说怎么解决吧,监控里显示得清清楚楚是你家孩子先动的手!”
“一个需要戴助听器的残废也敢来附高?怕是塞了不少钱进来的吧?嘁,我觉得什么样的人就该去什么地方,正好A市的聋哑学校我有关系。”
“瞪我干什么?瞪我也改变不了你儿子是个残疾人!”
貌美女人说的话尖酸刻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江穗理亏,心中憋着的怒气无时无刻不在放大。
该死的赔钱货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她已经想好等回家以后怎么收拾沈识檐了。
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来回看了看两个孩子,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因为母亲的撑腰而洋洋自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偏心的。
沈识檐他印象很深刻。
是从外地转学过来的学生,入学测验用时时间短不说,正确率也是百分之百。
附高能有如此难得的人才,作为校长的他感到十分欣慰。
甚至已经幻想到以后沈识檐成为理科状元的事迹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很长脸的事情吗?
校长从思绪里回神,他皱起眉头打断了女人喋喋不休的话,而后说:“这位家长,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两个孩子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既然是沈识檐同学先动的手,道个歉不就好了吗?我们家长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难道你希望以后你的孩子出生社会像这么斤斤计较?”
校长这番做派明显是偏向沈识檐的。
意识到这点的江穗心中的怒气终于消散了几分,而后对沈识檐说:“檐檐,快道歉。”
少年穿着附高的校服,身形修长清瘦,清隽的五官足以让任何人对此惊叹,听见江穗的催促,他无动于衷。
江穗急了。
“沈识檐!”
旁边的女人阴阳怪气的继续说:“你这儿子也不乐意道歉啊,先打人还这么硬气?上梁不正下梁歪……”
话还未说完,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女人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