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赶车的把式,一个四十多岁的车夫跑了过来,见那马车没有伤人,长出了一口气,忙向众人作揖抱歉道:“得罪了,得罪,惊了大家,还请众爷多多担待!这马在前街上,被小孩子放的炮仗给惊了,一时疯了起来,拉也拉不住,还好没有伤人,真是万幸啊。”
由于刚才天朗和左典出手迅速,没人看见,谁也想不到何人能赤手将这飞奔的马车瞬间停住,所以众人都只能以为是这马车自己跑翻了,都在庆幸不已。
那老车夫向周边众人道过歉以后,才看见这摔得破破烂烂的马车和被摔断了腿,倒在地上挣扎的马儿,那是一阵心疼不已,连连摇头叹息,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家都上前劝慰了一阵,那车夫方才止住抽泣,抺了一把眼泪,说:“为了讨口饭吃,前些日子将半辈子的积蓄拿出来置办了这辆车,谁知才跑了两天的营生,就发生了这种事,真是天亡我也,以后这一家老小可该怎么办啊。”
天朗将手掌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后,又猛地转动身体,将脱臼的右臂复了位。他来到车夫面前,打量了一下翻在地上的马车,对那车夫说:“老哥哥,这车应该可以修得好吧?”
“车倒是可以修的,只是那马是已然废了哈。”车夫叹口气,说到。
“这倒不打紧,老哥哥,可愿意将这车卖给我们呢,我们自己有马,可以拉车的。”天朗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车夫。
车夫迟疑着接过银票一看,大吃一惊,忙说:“这么多银子?!这可使不得,我也没有银钱找补你啊。”
“不用你找补了,你只需将此车拿去修补结实了,再配上两副龙套,明天一早送到迎客来客栈就行。”
那车夫听罢,便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已,“小的不才,得恩公如此相助,真是万分感激。您放心,我一定将此车好好打理妥当,明日一早准时将车送至客栈交与你们。”
次日一早,果然那马车夫拉来了一辆大车停在客栈门口,那车身被朱红色油漆刷得亮铮铮的夺目耀眼,车顶上绕着一圈红绸,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门帘遮挡车前,撩开一看,车内明亮整洁,中间一个长柜,两排靠椅分置两边,上面铺着棉布的软垫儿,布置得舒适而大方。天朗几个人看了高兴得不得了,纷纷叫好。
车夫指着中间的长柜说:“这里面是一些干粮、水果等吃食,几位爷可路上享用。”
“那可劳您破费了啊。”天朗称谢道。
“哪里,哪里,除了所有这些花费,车店老板还送了我一套小车和一匹骏马,最后还找补了我十两纹银呢。”说罢,将随身带来的银两拿出来交与天朗。
“老哥哥客气了,已经给了你,哪有又收回来的道理,你且收下,权作辛苦费用罢了。”二人一番推辞后,车夫只好将银两收下,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车夫将众人收拾好的行李都装上了车,又将两匹马也在车上套好,请众人上了车后,他又亲自驾车将一行人送至县城外。
一路上他不停地向阳子传授驾车的技巧和方法,看阳子差不多都会了,才将缰绳交与阳子,下得车来与众人挥手告别。
阳子猛的一挥马鞭,同时大声吆喝着马儿向前驶去,车内,天朗、紫霞、左典、叶成士等一路欢声笑语,向着京城方向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