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丁站立不稳,后背撞在门板上,他感到有一双手牢牢地锁住了自己的腰部。新笔趣阁
“父亲!”
不等他有什么动作,阿德米索尔一声饱含感情地呼喊,让他愣在原地。
‘怪物’阿德米索尔双眼中泪水滚滚,表情真挚不似作伪。
一道道目光开始集中在格兰丁身上,门口站着的两名守卫又把头探了进来,他们脸上充满了惊奇。
尤其是斯维因,他的眼神别有意味。
格兰丁全身一僵,只觉得自己一世的英明已经毁于一旦。灵性的预警难道指的就是这件事情?自己继续呆在酒馆中会有社死的风险?
偏偏阿德米索尔的力气极大,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格兰丁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
“别紧张,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斯维因嘴角一扯,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他没去纠结这些小事,而是接着说道,“格兰丁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
“我......”
格兰丁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他沉声静气,眼底隐约有灵性之火一闪而逝。
抱住不撒手的阿德米索尔突然浑身一颤,就像遭到电击一般缩回手臂,低垂着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
格兰丁长吁一口气,用自己认真、严肃的眼神和每个人对视,然后他说道:
“格兰丁·欧德,第五纪元1327年4月1日出生,拥有完整的出生证明。所以从生理上,阿德米索尔就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斯维因遗憾地叹了口气,“阿德米索尔这小子大概是脑子坏掉了,我想想也不太可能,哈,哈哈。”
‘1327年,4月......今年23岁?居然和我同岁?我是3月4日出生的......他比我还小?’克莱恩恍然发现自己面前,这位博学的命运先生的出生时间居然比自己还晚了一个月。
‘当然如果再算上我上辈子的年龄,在场所有人都得叫我叔叔......斯维因老板除外。’
一时间,他的眼神看谁都像在看子侄辈。
众人脑海中在想什么,格兰丁没法知道,他只能再次看向阿德米索尔,努力纠正道:
“‘怪物’经常看到一些莫名的东西,有些是真的,也有一些只是幻觉,你得学会区分他们。”
“好的,父亲。”阿德米索尔避开克莱恩的位置,努力抬头看向格兰丁。他的眼睛眯着,又开始积蓄泪水。
“我说了,我不是......”格兰丁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看着阿德米索尔那副像是在忍受强光的模样,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父亲......”
父亲......他难道说的是我体内的源质?是天生‘怪物’带来的特殊能力吗?明明连当时序列7的‘幸运者’亚瑟也没看出我的不同。
“父亲,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阿德米索尔明明被刺激得满脸泪水,但还是盯着格拉丁问道。
“我说了,我不是你父亲。算了,你信仰哪位神明?”格兰丁再次问道。
“这小子整天糊里糊涂,连神志都不太清楚。这种状态怎么可能信仰神明?”斯维因笑着说道。
他只说了一半实话,阿德米索尔虽然每天都昏昏默默,但每当他劝说对方信仰风暴之主时,都会遭到阿德米索尔的明确拒绝。而想要加入值夜者,第一个条件就是得信仰黑夜女神......
斯维因想看格兰丁的笑话。
“父亲希望我信仰谁?”阿德米索尔反问道。
“我是黑夜女神的忠诚守卫。”格兰丁在胸口连点四下,画出了象征女神的绯红之月。
“那我也信仰黑夜女神,父......”阿德米索尔毫不迟疑地开口道。
“唉,别叫我‘父亲’了。实在改不了口,就叫我‘教父’吧。”格兰丁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在我的引导下,阿德米索尔成了女神的信徒。只要我以后再承担他的宗教教育,勉强也能称我一声教父了。
格兰丁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就多了个教子。
他又想起了自己身上挂着的传教士身份,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简直太称职了。
“教父......”克莱恩只想吐槽,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的,父、教父。”阿德米索尔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愿意加入值夜者小队吗?你将获得最好的培养,你将看到世界的真实,同时你也会直面黑暗中的危险。从此以后,安稳的生活和你无缘,你人生的长度也不再有保障。大多数时间里,你都将藏身在黑夜中,守望文明的灯火。”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清楚。”
格兰丁一字一句,说得非常仔细,同时也在观察着阿德米索尔脸上的表情,确保这个年轻人不会因为一时脑热就做出有违自己本心的决定。恩马特值夜者小队虽然缺人,但也没到强拉壮丁的地步。
‘听到这种介绍后,就已经很难拒绝了吧......’
克莱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嘭嘭’直跳,热血上涌,恨不得代替阿德米索尔答应下来。
果然,阿德米索尔也没有思考太久,就坚定道:
“我愿意,我愿意加入值夜者小队。”
“很好,欢迎你的加入,阿德米索尔。”
格兰丁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掌,和有些胆怯的阿德米索尔用力握了握。
斯维因嘴里发苦,总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傻小子就这么被拐带走了?这也太快了!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向黑夜女神教会收取一笔抚养费。
最后斯维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把自己的愤怒全放进酒里,他冲着克莱恩喊道:
“这个时候我们得庆祝庆祝!喂,小子,去拿瓶酒来。”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克莱恩·莫雷蒂先生。’
克莱恩心里吐着槽,决定去拿一瓶最贵的酒作为报复。
他走到小吧台,看着酒柜中那些名贵的酒水,伸出去的手却又停住了。他想了想,还是转向了那瓶最不起眼,最便宜的东塔克葡萄酒。
“嘿!小子!等等!还是我来拿吧,我们得喝一瓶最好的。”
斯维因大步走来,他快速挤开了克莱恩,亲自拿了一瓶奥尔米尔葡萄酒。
不知为何,避让在一边的克莱恩从斯维因的声音里听到了慌乱的味道。